共谋
?”
“有人看见了你散落在山林的菩提珠。”
这个人是谁,吕守成也不想深思了:“因为我看见了兔子。”
“什么样的兔子?”刘福不知道燕商让他问这些的缘由,只是时机刚好,他便问了。
“白兔。”
白兔啊,燕商的意思,是白兔就足够了。
吕守成没有发现刘福的分心,仍在说着当时的经过:“那珠子散落一地,我捡了几颗后,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白兔,像人一样用爪子拢起珠子。我见它想要,便都给了它。”
“这本是件小事,我都快忘了,可苏思年假死的时候,仵作同我说了一件旧事。”吕守成叹息,谁能想到这兔子又会和别的扯上干系,最后印证了他不想见到的局面。
那日,仵作叫住他,却犹豫了许久。
“上一任仵作是我父亲。那案子虽然未做记载,但他回来后与我说过一些。那时候他和刚来永济的柳大人还不相熟……”
养在普济寺的兔子突然死亡,还惊扰了在佛寺游玩的县令千金。
柳大人怒气冲冲,带着仵作冲到了佛寺,抱着还在哭泣的女儿说一定会给兔子讨回公道。
可缘安却突然出现,说是静莲住持请大人去禅房一叙。
仵作不知他们谈论了什么,围坐在一起的小孩都在哭,连向来懂事的净明都情绪低落,却还是要照顾更小的师弟。
养了这么久,有感情了。他本想去看一看横死的兔子,却被净空拦下。
十几岁的小和尚笑着和他说,死得太惨,已经埋了。
仵作有些可惜,因为那是李家的孩子从山沟沟里救出来的,苦着求他救命,他救不了,才让平康带到山上看看。
估计这下子,那小孩又要哭了。
后来,柳大人出来了,说此事算了。
“佛寺闹耗子,放耗子药的时候估计不小心混到兔食里了。”
耗子药?仵作担心呦,耗子药也能毒死人啊,赶紧跑到净悟旁边,伸手就要给人做检查。还好,净悟手上是干净的。
“那时候,仵作和我说,他父亲,看见了净悟身后被掀倒的陶碗里细碎红色粉末,太多了,多到他父亲怀疑,那根本就时故意为之。”
“为什么不查下去?”
“因为缘安,他风头正盛,柳大人都是他的信众,他说不用追查,仵作都不敢把这点发现说出去,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仵作是有怀疑的人吗?”
“山上虽然来往的人众多,但僧舍那一块,除了几个小和尚,没有其他人了。再早熟的孩子,再怎么会遮掩心事,喜怒哀乐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泄露,又怎么可能逃得过大人的眼睛。”
仵作回忆起当天的经过,想到了一张格格不入的脸。也是,能让缘安亲口阻拦的也只有他了。
刘福听完了,知道他说的是谁。三岁看老,十几岁,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那现在,大人愿意查下去了吗?”
“可要怎么做呢?”
“苏姑娘的死还不够吗?”刘福不免有些生气,他如是想查,什么法子不可以?再拖下去,他们的计划可就全乱了。
吕守成失笑,父母官哪有这么好当的。他的梦可无法作为证据,更何况他怀疑的人是久居禅房,德高望重的住持,稍有不慎,毁的不仅仅是普济寺,还有永济。
“福叔,你先回吧,其余的,我再想想。”
他本想着做做样子,真的按照耗子药去查,有人却送来了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时也,命也,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人牵着鼻子走。他不愿,却又不得不跨入他人已经画好的圈舍中。太乱了,太乱了,这桩盘桓二十多年的陈年旧案,怎么会闹得这般地步?
柳大人高不成低不就,愚昧却也一生安稳。不久前寿终正寝,却还不忘给他留了一个这么烂的摊子。
“是那位应公子,是他发现了净空绑了赵姑娘,”吕守成只能将应栖搬出来挡着,刘福的事情要瞒着,所以,没有人比应栖更适合,“也是他发现了苏姑娘没死,写了那张字条,来刺激净空。”
“既然他看见净空对赵姑娘动手,又发现苏姑娘没死,为何不直接用这些与净空对峙?”张直听糊涂了,为何他们做事得绕这么一大圈?
“因为,本官想知道,静莲在哪里。”吕守成没说完,他也想知道,刘福背后的人是谁。二十年,他不仅要厘清缘安和净空所做的一切,要藏好自己的怨怒,要熬到柳大人离开,还要等到他的机缘。
二十年,刚好二十年,太巧了。凭一个打渔出身的老头,根本不足以完成这么多的谋划。
果不其然,当燕商带着苏思年出现的时候,他知道了,这位所谓的无辜的小姑娘,绝不简单。什么恰巧发现苏思年迷失在路上,所以救了她,还没有告诉任何人。分明就是等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