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石
到她现在同那些个凡人一样谀媚低顺,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无耻样,可笑至极。毫不为过的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若不是这个女人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除了真正了解她的人,可能连生界培养她的那群老家伙也不一定认得出她,不过,那个人也是不存在的。”白珀泷看着眼前散发着荧幽绿光的晶石,嘴角一会儿上扬,一会儿紧抿不言,他在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唯有提到那个人时,他的眸光才似附着了一层暖阳,只是稍纵即逝。
“古吻道,你真可怜,除了我这个恨你入骨的人,谁也不认识你,在这三界之外,谁也不知道你就是那个曾经动荡三界的生界之主,我只是没有想明白,像你这样冷血无情无心的人也会为自己的罪责承担责任吗?弃主位,除神籍,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堕神,哈哈哈—!!!你的报应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或许更早,在你违背天道的时候,你的天谴就已经开始了。”
古溪躲在岩壁后,眼眸低垂,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下。
万籁俱静中,白珀泷从袖中拿出了一个透明小瓶,古溪知道那里面装的就是涂湖交给白珀泷的从她身上取得的一滴精血。涂湖吸食她的精血古溪一直都知道,在木果国的时候,涂湖第一次吸食她的血就是长在她头顶的那朵粉尖白瓣的小花,第二次被玦一当场逮到,险些没命,那个时候昏昏沉沉的救下它,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孙子想搞她,也不派个智商高一点的来,是不是看不起她。后来莫名其妙被抓回到了神霖,她的行踪显然早已暴露,那个搞她的人也不然而喻。
西池渊里传说中的神华,是白珀泷当年来到神霖当国师的时候自己亲手种下去的,白珀泷一直利用神华收集无辜人或者罪孽深重怨念极深的人的血液,他也知道在不久之后会出一只灵姬,却不曾想灵姬跟着古溪跑了,所以当他见到涂湖时还说这是什么,古溪猜想老青龙不知道涂湖的存在,如果说得太明显,他肯定会起疑,所以她才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有意无意的提醒他,果然,他上当了,而涂湖早就是与她合谋的了。
暗红的血珠悬浮在白珀泷掌心之上,缓缓挪向湖泊中心的荧幽绿石,直至完全融入,晶石内光芒大绽,像似与血珠产生了共鸣般,而裹挟它的黑气也越发邪肆疯长,古溪仿佛能听到从黑气传出的尖锐嘶鸣,怨念丛生,与她小时候常常听到的鬼魅声如出一辙,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想起了许多本已经淡化的东西。同尖锐嘶鸣的声音相抵抗的是一种更亲切柔和的声音,那声音仿佛能包容万物,即使是恶意它都能容纳接受。只是到最后终是抵抗不住尖锐声音的蛮横狂暴,渐渐隐没,没了声迹。
古溪按捺不住想要站出来解救那道销声匿迹的声音,忽然听到白珀泷开口说话道:“你就在这儿乖乖接受世人善意的招待吧,你不是喜欢他们吗?我把他们给你送来了,不管是善人、恶人、罪人、伪善之人、残暴之徒、谋财害命之人我通通给你送来了,喜欢吗?想逃吗?别挣扎了,过段时日送来更多的你的精血后,我就放你跟你的主人团聚,并且我还要送给你一份更大的礼物,期待吧,古吻道。”
古溪双目大睁,满眼震惊之色,这块晶石里困着的是她自己?应该是她的第七魂,所以她的记忆总是零零散散,很多事情她都记不清楚,原来一直被白珀泷囚禁于此,这也解释得通当日她掉进西池渊里,为何看上去和善温和的神华会突然在水下对她进行攻击,白珀泷杀了那么多无辜人采集他们的血液来喂养她的灵魂,那份滋生在黑暗里的强大怨气,浑浊不堪,一直藏在神华里,如今见到灵魂的正主,自然怨念更甚,疯狂抵抗反击报复,就连白珀泷制造的容器神华也困不住那些深重的怨气,古溪轻嗤一笑,不知是在笑她自己,还是他人,就连她的一缕残魂也不放过吗,古溪抬头望进头顶的一片黑暗,没有光亮。稍稍靠了一会儿,古溪趁白珀泷还没有折返之前,先摸索着出了岩壁。抚在冰冷的岩壁上,古溪双手止不住的颤动。
推开宫殿的大门,古溪木然的从外面走进来,面色苍白,一直等着她的涂湖被吓了一大跳,赶紧看向古溪身后,还好没人看见,姑奶奶诶,他们现在还是被监|禁的囚犯,别这么明目张胆好吗。
急忙飞着它形态可憨的身躯去把大门给撞合上,“古溪大笨蛋,怎么样了,有发现臭泷什么秘密吗?”面对涂湖的缠问,古溪默不作声,她只是有点累,睡一觉就没事了。
夜里古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完全没了平日里的不安分,眉目紧锁,心怀不稳的挺到了外面天色破晓,突然增长的狂暴灵力在她身体里跳窜了一夜,险些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给撞碎了,古溪终于将它压制下去,扶在床边吐出一口脏血,玉府渐渐平息,在她实在撑不住昏睡过去前她想:“是不是我死了,他们也不会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