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
古溪招过煋煋一行,重新让涂湖带路,在弯弯绕绕的白珀宫内走了近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了关押浮生葵迹的所在。
夜深人静,本应寻常得不能再寻常,可他们没忘这是在哪里?是住着六国之首神霖最有权威的天青陛下的白珀宫,一个巡逻的侍卫都没有,连看守的人手也没有,这合乎常理吗?怎么想怎么是个请君入瓮的以浮生葵迹为饵的陷阱,但就算是鸿门宴,古溪今晚也要闯上一闯,这是她的责任。
与浮生浔对视了一眼,跟茶馥他们打过招呼说她先去看看什么情况,若是出事还望劳烦出手相救,茶馥与瑶诺点头,古溪颔首,随后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关押浮生葵迹的塔楼。
二十多层的塔楼古溪几个飞跃就来到了塔楼顶端,上面的风景是极美的,眺望过神霖灯火阑珊的繁荣街道,一条泛着波光粼粼的主河运从远处山峦连绵入城,那山间似有火光通透,应该就是人妖灵往来的幻城所在了,在黑夜里也似最璀璨的一颗明珠。
古溪看美景看得入了神,正要惊叹一番,脚下瓦片一松,“不是吧?!”心中大叫,一个不稳跌入塔内。
“这可是在二十多层的塔楼上,哥哥,死了死了!!”
心里叫苦不迭,一路嚎啕,哇哇大叫, “死了,死了!疼死了,摔死了!”
嘴里吃痛,身上伤口虽然在她极力掩护下还是蹭到了,隐有裂开之势,古溪疼得要死,试图抓住可攀附物,但被撞得头昏脑涨、意识不清醒间看过周围,蜿蜒而下的黑色楼梯道像是永无尽头,直达地狱,旁道全是各式各样的书籍,第一念想就是这塔的主人可真是闲得蛋疼。
古溪慌乱中一直在乱抓,终于差不多在要滚到底的时候抓住了一旁的一根细柱,古溪先是破口大骂了一句,“我他娘的是造了什么孽啊?!”
来不及喘息几口,细柱随着古溪的一声“卧槽?!!”发出“噗呲”断裂的响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成堆厚重的古老书籍如海水倒灌般一涌而下,古溪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书将她掩埋,终于她滚到了终点,塔里发出一声轰隆隆的巨响。
一直在外面等古溪发信号的茶馥一行,听到这一声响,浮生浔和涂湖第一个就要冲上去,被冷静主持大局的瑶诺拦下,再等等,古溪姑娘若是出事会给我们发信号暗示的,不要盲目冲动。
“可是……小溪她……”
浮生浔看着塔楼的方向一边担心古溪可能遇到不测一边忧心她的哥哥现在怎么样了,最后她选择了相信古溪。
古溪几个翻滚,哀嚎连连,从楼梯上滚到平地上,终于停趴在一张床角,她吃痛的睁开眼,心想,“现在什么个情况,她死没,这是到地狱门口了吗?”
然而一睁眼没有想象的地狱无门,也不是阴森恐怖的黑白无常所在阴曹地府,眼前的是一双细嫩白净的脚摆放在地,脚裸处系有一根红色的绳子,垂挂着一颗浑然天成的红玉珠,将他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玉润白皙,光是看一双脚都把她看脸红了,很难想象头顶他的主人该是怎样一副天人之姿。
“你是贼,还是神?”
温润的嗓音不温不火的传入古溪耳中,古溪脑壳被这声音迷得又不清醒道:“我是神……”开玩笑就算是贼也不能承认对吧,绝对不能给声音好听可能还长得好看的神仙小哥哥留下不好的印象。
只听头顶她认为的神仙小哥哥略一沉吟,削薄的唇瓣轻启,道了一句:“神精病。”
古溪当场就傻了,猛的一抬头,怒目而视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第一次见面就骂一个女孩神精病,还是骂我这么一个可爱的小仙女,你才神精病,你全家都神精病。”
古溪气愤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用说,这人就是浮生浔的哥哥,神霖的葵祭司,她要找的人了。长得确实很好看,但说话怎么就那么欠揍呢?古溪心里默默腓腹。
“你是贼我就跟你走了。”
好的,这人才是神精病,她不跟他计较,毕竟他是好姐妹浮生浔的哥哥。
“得嘞,我贼,跟我走吧。”
“嗯。”
浮生葵迹不急不缓的回应道。
“那咱们走吧。”
“等等,在下先换一身衣服。”
古溪反应迟钝的朝浮生葵迹身上披着的白色中衣看去,这才意识到她这是闯人家闺房了。古溪赶忙撤回眼,罪过罪过,但是浮生葵迹像是并不在意,倒显得她有点小题大做,衣冠禽兽了?
身后是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恍惚间古溪脑海里闪过在木果国的时候她闯入玦一房中找他看紫藤金珠的时候,笔直白皙的身段,女人艳羡的窄腰,修度合宜,配上他那一张魅惑众生的脸,邪魅性感,现在一明晃晃想起来真真是妖孽。
古溪闭眼咬唇,背后有一个天人之姿的神仙在房中换衣服,她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只妖孽美男的身姿这种禽兽不如的渣女既视感是什么鬼?古溪你清醒一点!!
一道热流从鼻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