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番外—遥音】
日的警觉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它不要睡,可在死瞎子轻柔的手法下,越发舒适不已,困意一时席卷了多年的紧绷防备。
不知睡了多久,它在睡梦中闻到了一股很香的烤肉的味道,隐隐带了一丝痛觉??
立马睁眼弯了个腰看到自己尾巴燃烧起的小火苗,它像猫一样龇牙对旁边的死瞎子叫到:“死瞎子你活腻了?”
它要扑火,却被他伸手拦住,它很好奇,这死瞎子是真瞎还是装瞎。
窗外忽然飘进来几块洗白的碎片,它眼睁睁看着这些碎片粘合上了它的身体,尾部的火被他挥手灭了,也不知道死瞎子使了何方法,竟将她身体残缺的部分召唤回来了。
难道当真是它误会了他?
早上的时候,它飘到灶房门边,推开一条缝,扒拉着门框看他在里面井然有序的做饭,像是感知到有人在看他,他回头冲门那边的它笑了一笑。
它立马躲回了门后,心想:“被死瞎子发现了,他果然在装瞎。”
吃过饭,它就见他拴上两边的衣袖去溪边洗衣服去了,回来又带了一筐山上的蘑菇,他说晚上炖蘑菇汤喝。
它想那不得配肉更好吃,他像是能看穿它的心思,薄唇轻启,淡淡的笑道:“我只吃素,委屈你了。”
它心想:“这人好生奇怪。”
第二日,他给它在养鱼的好大一个鱼缸上建了一个窝。他说我是他的鱼,自然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家。
家?从未奢想过。
接着他又给它取名,“那日我在河边钓鱼,你是从远远的河流那边飘来的,名字里得有一个‘遥’。”
这点它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接着他又道:“你来时,我听到好一阵奇妙的声音,是我不曾听过的。”
“!!!!那是它接骨头的声音好吗?!!”
竹羽一敲手心:“不如就叫‘要奇妙’吧。”
它:“……”还不如就叫“遥”。
竹羽:“要奇妙,扶我上山采蘑菇去。”
他当真能把它一条布当成拐杖使?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它不止一次问他为什么装瞎,他总是转移话题,或者干脆告诉它,他是真瞎。
谁要信他的鬼话啊。
有次它趁他睡着了,偷偷摘了他系眼睛上的白飘带,窗外的月光打在了他一侧脸颊上,温润俊朗,全然没了白日欺负它时的嚣张模样,它就在它面前,在一侧月光下睁眼了。
看向它的眼睛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一只浅色调,一只深色明亮,不知是不是月光的原因,被光照着的那只眼越发浅薄,像是没有聚焦,就算有光亮,却像是点燃不了他眼中的灯芯。
它嘴巴打结道:“你,你,醒了?”
它勾起的他的遮眼飘带又落了回去,顺滑的勾在竹羽尖尖的耳侧。
“嗯,何事?”
它又结巴了:“没,没事,我回去睡觉了。”
它正要滑下床榻,竹羽将它又捉了回来。
它心虚的道:“作甚?”
竹羽已经从塌上坐了起来,几缕发丝搭在他松垮的衣衫前,眼尾上挑,合着他尖尖的耳,它竟觉得他出奇的像妖,还是一只俊俏的危险的妖。
竹羽:“你不怕我是妖吗?”
它越发心虚了:“我也是,不是,我不算是,我可能和你是同类。”
竹羽挑眉:“可能?”
它焉了气,耸了肩,低了头:“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空气中另类的氛围,让人感到压抑,也许是出于从小被同类欺辱排斥的恐惧,它第一反应就是逃,可是被这人抓住了命脉,怎么也不敢动了。
良久他看着眼前耸搭巴着头,不敢看他,自卑到骨子里的要奇妙,竹羽皱眉道:“怎么这么久了,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定位,你是我的鱼,当然不是物品。”
它咬了咬牙,哼声道:“再说一遍,我不是鱼。”
竹羽:“那你也不是东西,你是活生生的,是万物其一,独一份的遥音。”
你瞧它,如果它此刻有尾巴的话,已经翘上天了,几百年从未有人对它说过这些好话,一时竟觉得当他鱼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愁吃不愁穿不愁没人挠背,像此刻一样,他伸出他修长的手在它身上揉揉,软乎乎的,它的尾巴也不自觉的卷上了他的手腕,呼噜呼噜,好舒服。
竹羽看它享受的模样,不自觉的笑了,这个小妖太好玩了。
突然脑中闪过一条线,它理直气壮的质疑道:“你还说你是瞎子,我都看见了。”
竹羽一愣神,他像是揉上瘾一样,摸了摸它的头,平淡道:“小时候被散仙的剑芒所伤,便随便取了一条白带系上。”他拿起身上的白带,“上面施了法,既能掩饰我妖的身份,又能遮光,只是摘下,它便无用了。”
现在他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