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生
两人之前的记忆顿时像泉水涌来,许鸢有些不适闭了闭眼,用手轻轻按了按太阳穴。
她清楚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她十八岁刚加入ST公司第四天练习室里。
因为舞蹈练习差点崩溃,她辛辛苦苦练习了三天,可第四天舞蹈老师检查时还是很不满意。
所以她心情很是低落,在一次从白天练到黑夜,其她练习生离开后,她又一次练到了凌晨。
而就在这一晚,认识了同样练到凌晨的时逾白。
那晚聊了很多,他们练到天空慢慢露出一肚白才舍得停下,一起看了日出才各自分开回去休息。
他们向日出许愿,"未来可期,顶峰相见"
从那之后两人互相扶持,互相帮助,而且基本每天都形影不离直到三年后,他参加了海选,最后成团出道,在之后他们就很少再见面了。
二人从练习生开始认识,三年后,男孩成功成团出道,而女孩依旧还是那个默默无闻的练习生。
在公司当练习生第四年也就是二十一岁那年,父亲因为赌博欠了500万后消失不见,母亲得知就连夜跟人跑了。
而那些赌徒找不到她的父亲或母亲,他们就去女孩的公司找她要钱。
女孩得知赌徒们来找她,就把这些年攒的积蓄先还了一点,毕竟不想把这件事闹大。
她在暗地寻找那不负责任的父亲和母亲,可足足找了三个月都不见人影。
在一次赌徒们来找她之前,女孩最终承受不住压力和公司解约,当晚去了以前好友的演唱会。
站在人群看着台上闪闪发光的时逾白,她满意的笑了。
“我的大明星,愿你天黑有灯,下雨有伞,也愿你永远都能得偿所愿”
说完,便转身离开渐渐融入黑夜。
男孩一周年演唱会当晚,女孩却永远凋零在幽暗肮脏的小巷子里。
直到第二天天明,清洁工才发现并报警。
记忆回笼,许鸢在睁眼时眼里起了丝丝水雾,看向眼前的少年心里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说好的顶峰相见,可她却失约了。
至今都无法想象到她离开后,少年是如何的心情面对现实。
是恼怒她不守信用多一些还是对她的离开感到伤心多一些,可能或许都有吧。
而她离开后,女主和他又是怎么相遇的或以哪种身份治愈他,并且与他在一起,她不知,又或许不是她不知,而是压根不感兴趣。
时逾白感觉气氛不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还好吗?”
许鸢闻言,垂下眼眸,点点头,并未言语。
她现在脑子有点乱,不断在心中说服自己,那个圈子哪来的真朋友,说不定人家早就忘了她,对,忘了她。
收拾思绪,许鸢抬眸看着眼前的少年,压下心中的一丝丝不安,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过了一会,并未感到异常。
她才疏离开口:“她们走了,我们出去吧!”说完小心挪到门边。
自从知道是时逾白,她就知道他刚刚是在躲着谁了。
私生。
上一世她亲眼见过,少年被私生追的满街狼狈的样子。
而那群私生就是一群毫无底线的疯子真是令人厌恶和憎恨。
每次想起这两字,就让人巴不得把这群东西拉入地狱。
许鸢小心翼翼打开条门缝,探着脑袋往四周环顾一圈,并未发现可疑之人,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站在门外,看着门里的少年眼底闪过一丝心疼,真是苦了这孩子,整天被这群疯子追来追去。
好险,最后她没出道,否则她也跟着遭殃。
咳咳,戏过了……
毕竟男爱豆跟女爱豆相差还是挺大的,女爱豆的私生比男爱豆的少。
但也不是没有,反正这群疯子就是可怕。
她抿了抿唇,语气里也不自觉带了一丝安抚的韵味。
“出来吧,她们都走了”
时逾白见状,有些不悦,总觉得眼前的少女好像在透过他在看什么人?语气也不自觉带了一丝他都没察觉的冷意。
“谢谢,还有...你今天什么都没看到”说完,戴上口罩、帽子,向楼梯口跑去。
留下一脸茫然的许鸢在风中凌乱。
这小子又咋了?
真是莫名其妙。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也抬脚往刚刚少年离开方向走去,可不能说她跟他,要怪就怪这是唯一可以下一楼的路。
总不能从二楼跳下去吧,那样多危险。
...
一楼门口处
一人一猫像望夫石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楼梯口,而谢思思嘴巴没停过的自言自语。
“小六啊!你妈怎么还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