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
明明陈木予已经说过晚安了,但他客厅灯还开着,窗户透着黄光。
徐菀挂了电话,轻车熟路的开了门。
前天林婷的战场又像是没发生过那般,家里的摆设又一轮换新。
徐菀还纳闷陈木予怎么听到按密码的声音也不扭头看这边,随后就见梁初铭戴着耳机背对着她,身体还很有律动的在摆动着。
她把行李箱拉到陈木予放在玄关处的行李箱旁。
“我靠,吓我一跳。”梁初铭打了个激灵,脸上惊恐的神色还没缓过来,被吓到还能低声说话,应该是陈木予睡着了。
徐菀怔了一下,对他点了点头。
他摘下耳机,“木予睡着了应该,你要不也进去一块睡?”
……
这要她怎么回答,不如等梁初铭走了再趁虚而入。
“还早,我坐一会。”
实话说有点手足无措,她在沙发单椅上坐的很端正,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往哪里瞧,就盯着桌面上的矿泉水瓶。
梁初铭啧了一声“哎呀,别这么拘谨,我们也算是朋友吧?”
徐菀尬笑,对上了一眼,又撇开。
“祝星呢?她在国外怎么样。”
“不太好。”
“嗯?”
“语言沟通很吃力,一个星期放一天假,平常生病也不能休息。”
祝星她妈的想法很简单,想过好的生活那就去国外赚钱,无止境的赚到退休,那后半生就不用为钱愁了,学也没让她接着上,祝星一睁眼就得搭一个多小时的地铁,下班不能放松多久又得睡了。
徐菀曾经想过,这层朋友关系,会不会因为分隔两地而不再联系。
但还得看人吧,又或者是时间不够久,还看不出来。
祝星在空余时间会跟她说今天遇到了什么什么样的客人,又或者关于今日的心情,徐菀有印象,大部分是没有值得开心的,祝星恨不得即刻飞回来。
梁初铭挑了挑眉,背靠在沙发上略显疑惑的歪头,迟迟没有说话。
“你们这次就别再搞分手那一套了,之前天天陪他抽烟喝酒我都快吃不消了。”
“魏思敏她…”
“放心,你家陈木予又不是只有她这一个狂热追求者,一堆呢,都看不上。”
他们相视一笑,梁初铭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往陈木予房门那看了一眼,挪了挪位置靠近徐菀。
“他前段时间,就前一个多月这样子,我们几个同学大半夜在烧烤摊喝个烂醉,然后他打人进了局子,这件事他跟你说过没?”
徐菀握紧拳头,摇了摇头,狐疑道“为什么?”
“啧,就是那个初中欺负过你的那个非主流哥,有次见他染着黄头发,又打架那次染的绿毛。木予之前就说过见他一次打一次,结果那晚刚刚好看对眼了,烧烤摊那还赔了桌子钱。”
就算是,那梁初铭怎么会知道黄毛之前的作为,而且还有个‘又打架’。
徐菀问“有次?又?之前?”
梁初铭又看了眼陈木予那屋“有件事他让我保密,之前他让我跟他一起去职专,就是找这又黄又绿的小子收拾他一顿。我还给他捶了两颗牙下来,不错吧。陈木予真的太不够兄弟了,我死命揍,他在旁边拍视频,单手插兜优雅的都不想拿这沙袋练手,太态度哥了。”
“那之后进警察局怎么说啊?”徐菀甚是担心会不会留下什么污点影响到他的大学通知书。
“不是什么大事,私下解决了,但是得让他爸妈给他保释出来,当时我也在旁边,警察局大厅人不少,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被他妈劈头盖脸的骂,听的我人都麻了,在那之后他喝酒喝的更狠,烟一天至少一包,在学校也每天都是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哭红的还是太疲劳了。”
此刻他很是语重心长,
“我想过他没有遇见你的话,现在会是什么样,一如既往,活在没有爱的童年里?还好有你,苦尽甘来也差不多是现在这么个状况吧,我就感觉你救活他了,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未来,他都需要你,你别看他看着这么男人,但说白了谁的心里没有柔软的地方,对吧?”
或许梁初铭不知道的是。
她也需要他。
徐菀觉得梁初铭很细心的,关于陈木予的许多事,都是他在某个恰当的时间告诉她,是有目的性的告诉她。
这样挺好的,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徐菀能陪在他身边。
“我不是说了明天没空,你还来干嘛。”陈木予闭着眼打着哈欠往客厅走。
“得了吧,你能不能睁眼看看还有谁。”梁初铭撇了撇嘴,又带上了耳机与世隔绝。
陈木予不确定的看了徐菀几眼,柔眉低笑,站在原地向她伸出双臂。
徐菀没有拥抱,牵着他进了房间。
“不抱抱啊?”陈木予轻轻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