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己不知道
云川一路跑到突桑的住处,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擦干眼泪,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为什么要哭?”云川恼怒想,“那人就是个大石头!”
云川靠着一个木栅栏,深叹一口气,心想如果不是小时候听了太多关于杨清秋的故事,自己也不至于对一块石头心生好感。云浠这么多年描述的杨清秋,那是虽年纪尚小,但已风度翩翩,且一副热心肠好打抱不平,是她和宇文瀚的避护伞。可如今眼前的他,哪有什么热心肠,分明就是难以钻开的石头心、冰铁块,丝毫温度都没有。
云川自嘲起来:自己也真是闲来无事,非要去改变铁石心肠,融化冰冷雪山。你又不是火把,为何要去做这等自讨没趣的事?你一厢情愿去卖好,人家不领情就罢了,你还好意思哭鼻子,真是好没意思!
“云川,你躲这里干什么?我正到处找你呢!”云川回头,大哥霍明正急急忙忙地走过来。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找我?哥哥又是为了什么事?跟我无关的事别跟我说,我不想听!”云川低下眉眼,撇着嘴,颇觉没趣的说道。
“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得罪了我们的大公主,说话怎么这么大火药味?”霍明看云川似有心事,拉过她的手问道,“我不是为你,还能为谁?母后和姨母找你去云石大会,今晚你跟她们坐在看台上,没事别随处走动,毕竟今晚人多事杂,安全第一,知道吗?”
“哦,我知道了!”云川没精神地点点头。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霍明知道她自小就是心大胆大,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什么愁心事能让她如此消沉黯淡。而且这云石大会声势浩大,以云川爱热闹的性格,怎会如此无精打采呢?
“我没事啊,就是觉得有点累。”云川叹口气说道,“大哥,巴音入狼陷阱的事,你之前是知道的对吗?”
“你就是因为这个?”霍明拍拍云川的肩膀,关切地说道,“你一女儿家,就不要管那么多了,族群的事自有我们来处理。你以后更不要跟明成走得那么近,我听说你都找过她几次了。”
“大哥,你这么忙,怎么还有空闲看着我啊!明成以前毕竟跟我交情非浅,你也是知道的。”云川不满地看着霍明,难道自己这几天的行踪都被他们看在眼里?
“我还真希望有时间好好地看着你!这段时间太忙了,我都没机会好好跟你聊聊。你知道这次黄卑突然答应要与我们结盟,其实我们都在观望,没人把此事当真。你想帮我们的忙,通知明成一早来找你,她这么大摇大摆地来谁能不知道?不只我们,连黄卑都在警惕你会坏了形势呢。”霍明看着这个平时活蹦乱跳的妹妹,此刻却全没了精神,也担忧不已,“知道你心里还是念着明成的好,但她终究不是以前的明成了,黄卑的事可别再掺合了。”
原来他们知道的并不多,云川稍许放心,族群之间的事云川本就不愿多问,这次要不是为了救宇文瀚,她都不会出现在这里。霍明点了点局势,云川稍想一下也明白了大半,怪不得之前云川不来云石大会,父王和大哥也随她而去,这地确实不太平。
“大哥,你也知道长孙嬴提亲的事吧。”云川想想问道,想着能从哥哥这里探点口风。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肯定不同意。”霍明叹了口气,问道,“你就是为这事难受吧。”
“你都知道我不同意,你不帮我拦着点。父王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而且,你们都知道,连黄卑的人都知道,你们为什么就瞒着我一人!”云川气愤地问道。
“我妹妹本来就天姿国色、气质非凡,就算这天底下的人都知道长孙嬴爱慕你,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对不对?”霍明摸摸云川的头,半开玩笑地说道。
“哥哥,你还有这心思取笑我?长孙嬴这人心肠歹毒,不择手段。这次巴音的事,前前后后他都要负主要责任。就算他是为了族群利益,但我们大漠部落都曾允诺,所有争端都不涉及未满十八岁的王族后代。巴音还未满十八岁,他不应被牵扯进来,长孙嬴这是有违诚信、缺乏人性!我怎么能够跟这种人联姻呢!”云川忿忿地回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所以我还特地传话给盛泽,让他邀你去夏夷游玩数日,不要来云石大会见这番景象。这事你若知道,依你的性子肯定是当场翻脸;还不如以后再从长计议。”霍明摇摇头叹道,“你与长孙嬴确实不是一路人,不过,从族群利益和将来发展来看,父王也着实在为你在考虑。长孙嬴虽心思狠辣,但也是有勇有谋之人,要立大业怎能心慈手软呢?”
云川这才知道盛泽的良苦用心。
“云川,你竟已知晓此事了,还是以大局为重吧。再说父王现在也没答应长孙嬴,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霍明了解云川的性子,担心她会一时冲动与长孙嬴当场翻脸。
“哥哥,你也知道我的性子的。我也不是一个鲁莽行事之人,只要长孙嬴别搞得人尽皆知让我下不了台,我也是会顾及下咱们族群之间的面子的。”云川顿了下,想到自己亲人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