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舒颜同赶来的管家仆人将宁兰茹扶回了房间，舒颜立刻为宁兰茹诊治。

因是在王家出的事情，王宗光生怕惹上什么麻烦再被舒磊反咬一口，下令全府戒严，命管家极力配合舒颜诊治宁兰茹，赵琳也派丫鬟来问候宁兰茹的情况。

整个王府折腾到半夜才停歇，舒颜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毒控制住，但她从未见过如此猛烈的毒药，看样子似乎与戚忱身上的毒药有几分相似。

“颜儿？”宁兰茹睁开眼看着昏黄的屋子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过丑时了，”舒颜将宁兰茹扶起，道，“娘亲，你身上的毒还没有解，不能乱动。”

宁兰茹为自己诊脉，随后叹息道：“她的巫毒又精进了。”

舒颜喂宁兰茹喝了一杯水，坐在床边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宁兰茹看着舒颜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问道：“想问李璃的事情？”

舒颜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道：“不行，娘亲你现在不宜动怒。”

宁兰茹听此笑道：“你娘我还没有那么弱不禁风，其实说出来也好，毕竟也憋在心里好多年了。”

舒颜问道：“是跟药谷灭门的事情有关吗？”

宁兰茹点了点头，“当年师父带我下山的时候路过一间寺庙发现了正在啃食草皮的李璃，她那时跟我差不多大，却比我小巧很多，骨瘦如柴，我见她可怜便给了她一些银两和草药，希望她日后能过的好一些。但我们走的时候，她却跟上了我们，一路跟着我们游历。”

舒颜听此眉头微皱，问道：“她是想让给你们带她走？她无家可归吗？”

宁兰茹道：“我原本也以为她是孤儿，我师父见她可怜也没有驱赶她，只不过也没有教她医术，只想等找一个好人家托付，但她却不愿意。我们这才知道她本是一家官家人家的嫡女，尚定了一门好亲事，但没想到家中继母想让自己的亲生女儿独占这门好亲事，便设计陷害了她，被家中抛弃。”

“我和师父想给她一些银两让她回家去或者找一个住处过好日后的生活，但她却一如既往地跟着我们，这一来二去有不少人便传言我师父又收了一个徒弟。”宁兰茹叹息道，“我师父同外人辩解过几次，但这姑娘却借着想要同我玩耍的缘由三天两头往我和师父的住处跑。久而久之，我师父就算辩解，世人也不信了。”

“从小就心术不正，妄图沾染师祖的名气。”舒颜骂道，“师祖为何不将她赶出去？”

宁兰茹道：“药谷广迎天下医者病者，从未有过将人赶出去的事情，更何况她没有犯过大错，深究起来也不过是姑娘之间的拜访。”

宁兰茹叹息道：“后来我便不再见她。她似乎看出来我同她的疏远，跑来跟我坦言是想靠师父的名气争口气，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那部分东西罢了，她也不在乎师父到底能不能教给她东西。我年少成名，师父虽然性子古怪，但是对我也是极好的，我其实并不能对她感同身受，反而对她意图利用师父名望还妄图辩解的事情有所气恼。”

“日后我依旧没有见她，她也没有再来纠缠我，半年之后便自行离开了。”宁兰茹道，“现在想来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对我有所妒忌和不满。”

“后来我听说她回去之后确实凭借师父的名声得到了家里的优待，原本的好姻缘似乎也被她夺了回来。”宁兰茹道，“但后来听说定亲的那位男子家中出了变故，被判了流放。男子主动提出退婚，李璃家中自然也不愿意沾染这种是非便急忙应允了。但没想到男子流放后的第一日夜中，李璃家中忽然燃起大火，所有人死于非命。”

舒颜急忙问道：“是李璃干的吗？”

宁兰茹点了点头，道：“我同师父当时虽不喜她的做法，但对于她葬身火海还是有些叹息。但没想到李家出事不久，李璃居然独身一人回到了药谷求师父收留她。师父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直言是自己杀了家中所有的人，说那些人为了名利退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婚事，甚至咒骂那些人该死。师父特别生气，将她赶出了药谷，但没想到她竟骂师父假仁假义，甚至同师父打了起来，手中所使的毒术尤为狠毒。”

“后来，她不敌我师父，几招下来便败了。师父他虽未教过她医术，但心里也有些愧疚，认为她的毒术是自己疏忽导致她偷学的，本想就此除去她，但没想到被她逃了。”宁兰茹说道，“之后师父同我在药谷周围大肆寻找，然而都没有找到。”

“几年之后，在我成亲之日前，”宁兰茹脸上露出了哀伤的神情，“她忽然穿着大红的长裙出现在我面前，说要送我一份贺礼。我当时并不明白她所言何意，只想抓她回药谷，但我自幼沉迷医术，武功并不好，差点被她打伤。”

“她当时看我的眼神，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嫉妒嘲笑混在一起，仿佛在看一场好戏。”宁兰茹眼眶微红，手紧握成拳，“在我三日回门的那一刻，药谷的千里大火让我明白了她所言的贺礼，这份‘贺礼’我永生难忘！我一定、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