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那药丸眉头微皱,但转眼间又恢复如常。
舒颜又为舒磊扎了几针封住了他的心脉,这才站起身来,看着眼前对质的几人。
遮蔽的阴云散开,皎洁的月光洒在中间那人身上,柔美的面容透露着一股阴翳,漆黑的双眸如同毒蛇一般让人心生寒意,黑色的长袍包裹着他瘦弱的身子。
若不是他谈吐之间气息流畅,舒颜着实会以为他病入膏肓了。
戚忱抬眸看着舒颜,扫了一眼她的手腕,见白嫩的手腕上空无一物,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神秘人像是并没有将舒颜他们放在眼里。转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璃,道:“你让我饶了他?”
“只有他,只有他能救、能救相公。”李璃似发疯了一般,喊着,“他决不能死,我相公也决不能死!他们都不能死!”
神秘人笑看着李璃,仿佛在看一出十分有趣的戏,“好啊,只要你能让你怀中的那个男子说一句心悦你,我便成全你。”
李璃听了这句话却是一愣,低头看向昏迷的唐云,李璃方才已经封住了他的大穴和心脉来拖延时间。
神秘人见李璃久久未动,笑问道:“怎么,你不敢?不过是让他承认自己的心意,他若是喜欢你,岂能不知?”
李璃低头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声说道:“相公醒醒,相公醒醒。”
唐云眉头紧锁,挣扎了许久才迷离地睁开了混沌的双眸,世间的天旋地转让唐云十分难受,后背的钝痛让他忍不住嘤咛,双眼看不清周围的场景,只捕捉到一抹模糊的倩影,看不清面容但他知道这是自己挂念在心尖上的人。
唐云对其宽慰地笑了笑,“别、别哭。”
李璃听见这句话喜极而泣,“相公!相公!你还认得我是不是?你、”
李璃抬头看了一眼神秘人,“我来晚了,你还心悦我吗?”
唐云气息十分微弱,断断续续地说道:“不、不是说好、说好,下辈子还、还要在一起吗?”
李璃笑着点头,但还等她说话就听唐云又说道:“本、本以为再、再也见、见不到你了,没想到、居然、居然还能在临死之前、再见、再见你一面,那夜你逃出来了?可、可受伤?”
唐云说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道:“我、我没多少、多少时日了。之前、之前同你说过,要、要带你游遍大江南北,但、但没想到、没想到我食言了。下、下辈子,我一定、一定不会食言的。我下辈子一定先做一个光明磊落的侠客再、再去找你。”
李璃哭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唐云说着摸索着抓住了李璃的手,道:“锦儿,你一直说、说我不善、不善言辞,不会哄、哄你开心,我、我确实嘴笨,但我、但我心悦你,不管是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我都、都只会心悦你,这次、这次我绝、决不会食言。”
说完唐云像是了解了心事一般,坦然地笑着闭上了眼睛,握着李璃的手无力地松开。
李璃愣在了原地,挂在眼眶上摇摇欲坠的泪珠像是在讽刺她的可笑。
神秘人笑出了声。
“有、有什么好笑的!”李璃怒气冲冲地看着神秘人,“不要笑!不要笑!不要笑!我没有输!我没有输!她不配!她不配!”
说完,李璃转头看向唐霄,那目光像是要将他碎尸万段一般,“都怪你!都怪你跟你那贱人娘!都怪你!”
唐霄冷眼看着李璃。
“行了,”神秘人开口道,“松开你怀中的那个人,别让人看了笑话。”
“笑话?!”李璃疯魔了,骂道,“说我是笑话?你!郑勋!不也是一个笑话!觊觎着师父的女儿,却又害怕自己言明心意便不能学艺,只能眼巴巴地送到别人床上,到了最后却又后悔了!懦夫!现在装得痴心情深,不过也是一个笑话、啊!”
“你话太多了!”神秘人抬了抬手,一只毒镖眨眼间插入了李璃的喉咙,漆黑的鲜血从李璃的嘴里冒出,“你、喝啊、就是、就是一个、懦、呃啊,懦夫!”
李璃说完便倒在了地上,唐霄和舒颜根本没看清此人如何出手的,更觉得此人不好对付。
唐霄同舒颜对视,眉头紧锁,轻轻地摇了摇头。
舒颜点了点头,悄悄地捏了捏唐霄的手,抬眼看向郑勋。
郑勋动了动手腕,看着舒颜和唐霄道:“我听闻江湖上传言戚家独子身上带着戚家宝藏的秘密。我来寻人却看到戚家遗孤从舒家医馆来到了舒家,你说这舒家是不是有鬼?”
戚忱咳了几口血,抬眸看着郑勋,道:“我并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我来这里只为了报仇!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救下舒家?”
郑勋回头看了一眼戚忱没有说话,转头看向舒颜,见她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笑道:“看起来是真的有鬼啊。”
说完,只听破空的两声,两道裹着寒光的暗镖被唐霄打落在地。
郑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