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明川站在一起,哪怕是为了陆氏全族的性命。
“兵符真真假假,我一介文官不懂这些,顾将军,我怕扰了您的思绪,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顾明川没有难为他,只丢下一句“陆子楚,若是高氏挟天子以令百官,你是忠于高氏还是陛下呢?”便离开了。
陆书不喜与他人争论,也就由他去,对于陆书而言,他并非愚忠之人,谁来掌握这个天下都不要紧,重要的是能否善待百姓,能否保全整个陆家,但他也不会傻到看着高家称帝,高晟此人,最是阴狠毒辣,残害了不少官员,这种人若称帝,别说顾家,就是陆家也难逃一死。
陆书在这边头疼,那边庭芜也是如此。
寿宴结束后,岳兴棋见庭芜一路都没开口,料想到出了事,回到家就来询问庭芜如何。
庭芜疲累的说道:“我本想敲打沈娘子,不成想,险些被陆子楚认了出来。”
岳兴棋想起一件事,说道:“陆书先前被圣上任命为刑狱正监,处理泰州刺史章天境贪污受贿,草菅人命一案时,圣上亲自下旨章天境斩首示众,男子流放北域苦寒之地,妻女没入奴籍,章天境的长子明明已经逃脱,却出现在刑场,被陆书当场擒获,当时听到有人夸赞陆书眼力非凡。”
庭芜冷笑一声道:“看来他真的有凭身形认人的本事,小瞧他了,人还真的是,不能低看别人。”
岳兴棋跪下请罪:“殿下恕罪,是我疏忽了。”
庭芜道:“与岳大人无关,是我太过于心急,高氏留在这世上一日,我便痛苦一日,当年若不是徐伯和佑娘,我和澹溪阿姊早就死在回江东的路上了。”
庭芜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她和徐伯一行人遇到了高氏死士的袭击,是徐伯为她奋力挡下那致命的一剑,而徐伯的后背从此留下了一条长长的丑陋的的疤痕。
眼下庭芜并不担心这个,陆书虽多生疑虑,可到底没发现她的手上有血牡丹,没有十足的把柄,陆书不会妄自下结论的。
“在北夏的江东旧部可有眉路了?”庭芜问道。
岳兴棋不敢起身,回道:“当时,我们随着主公从江东来到南越都城丹临,赵雍下旨要北伐统一中原,主公一路北上至泰州,经过两个月的鏖战,终于拿下了泰州,还除了北夏一员大将,泰州领军将军武秋彦,谁知,我们还不容易打下泰州,那狗贼竟然为了一个女子放弃北伐,使得泰州又回到了北夏手里。”
“这些我知道,后来阿翁的许多部下不满赵雍所作所为,进言要处死这祸国殃民的女子,但都被赵雍以各种手段罢官抄家。”
岳兴棋道:“臣当时深感痛心,可臣当时只是主公手下的一个小官,得了主公的怜悯,沙场上侥幸捡回一条命,臣曾写过密信请求主公回到江东,但主公不愿,臣无法,自知待在南越会难逃一死,于是连夜携全家北上隐姓埋名,臣曾得到消息,主公战死沙场后,北夏的军队突然变得勇猛无比,夺了南越数座城池,无论是在谋略还是军队制度上都与当年的江家军相似,可惜因为淮柔来犯,才只得退兵,没能灭了南越。”
“你的意思是,帮着李庆父子打天下的那帮老臣里有我阿翁的部下?”
“江家被扣上谋反的骂名,江家军怎能咽下这口气,所以隐姓埋名投靠北夏要灭掉南越,倒也合理。”
庭芜沉思片刻才开口道:“为李家打天下的老臣,陆家,孟家,杜家,还有顾家,这些人除了顾国公之外,其他人你都见过了,尤其是陆家,可有认出什么人了?”
岳兴棋摇头,“臣在沙场上落下了伤痛病,得了主公的恩典做了个负责典籍记录的闲散小官,也因此主公身边的将军臣有许多都未曾见过,那日也是看到徐伯才知晓是殿下,至于陆家人,应该不是,因为陆老夫人是前朝官员的女儿,江东人对前朝□□十分痛恨,不会娶这样的女子。”
“杜家有一子叫杜怀若,为官最是正直,因为为废太子同党颜愈求情,触怒了新帝与高晟,被罢官不说,还被杜家族长赶出了杜家,如今虽穷困潦倒,可文人风骨犹存,无论杜家是不是江东旧部,我都希望大人竭尽全力,让他再度入朝为官。”
岳兴棋立即叩首,声音掷地有声:“臣定当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