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的就要合起伙来整谁。就连吴玉婷那样的蠢货都不跟他们玩。
袁梅不动声色地挡在苏乘棠身前,往炕边的小门那边喊:“嫂子,人呢?”
“苏二媳妇来啦?拿点啥?”
一位大嗓门妇女应了一声,从里头的小门里进来,看到男人们噤声盯着漂亮姑娘看,转头骂了句:“你们玩你们的,一群臭老爷们往大闺女身上看什么看,臭不要脸!”
她把炕边的帘子“嗖”地拉起来,打断他们的目光。接着又将小窗户推开。
刚停下雨,推开窗,席卷进来的空气里都是湿润的泥土味。这比满屋的烟味好太多了。
袁梅替苏乘棠说:“要盆和毛巾。”
苏乘棠想了想说:“我还要信纸和邮票,你这里有吗?”
小卖部的大姐腰上还系着围裙,天晴了她就把苞米拖到后院里去继续搓苞米粒。这间小卖部连着她家的砖房,原本是她家的下屋改的。
这边买东西不需要票,也有不少村民私下拿过来做“物物交换”,村委会的人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想管其实也没办法管,村子穷,大家兜里都没钱,可不就得以物换物,非要他们到供销社购物,哪儿可能啊。
大姐姓方,她往围裙上蹭了下手,弯腰从柜台里翻出一沓落灰的信纸放到柜台上,用手擦了擦灰说:“信纸就这样的,邮票我这里可没有,你得去供销社。”
她边说话,边给苏乘棠找来毛巾和搪瓷盆,苏乘棠忙说:“毛巾给我三条。”
袁梅诧异地说:“要这么多做什么?”
苏乘棠小声说:“擦脸、擦手、洗澡的。”
袁梅一下乐了:“可别说,你们城里人倒是真讲究。”她们村里别说一人一条毛巾,全家共用一条毛巾也是常有的事。
方大姐把东西装到盆里推给苏乘棠,苏乘棠掏着零钱付款,仔细地数出两元钱。
一口气花这么多钱,把袁梅心疼坏了。她想了想,主动帮苏乘棠买了两卷粉卫生纸,花了两角钱。
苏乘棠不在意钱多钱少,心里有她就很感激。她拿着东西一转头,正好对上一双浑浊的双眼,这还真把她吓到了,差点习惯性的来一个过肩摔将对方甩出去。
她在原先的世界里军训学过军体拳,后来在一家武术馆做兼职,课余时间学了不少防身拳。之前对付吴玉婷就是用的防身术里的一招。
没等她出手,对方佝偻着身子,浑身酒气地往旁边站不稳地晃了晃说:“还城里人,兜里就这么点毛票子,也是穷鬼一个。”
苏乘棠可不想跟他斗富,财不外漏才是真。加上这人年纪虽有五十多岁,却獐头鼠目,看起来不像好人。
说不定就是看她年纪轻,想要激她把家底说出来显摆。例如原先世界里轰动一时的“我爸是李刚”“我家有关系”之类的傻话。
她看向炕那头,才拉上的帘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掀开了。
她浑然不觉似得,用在场人都听得见的语气说:“我才到家,钱就被大嫂要了。最后这些都拿来买东西了。”
要归要,但是苏乘棠没给呀。
她才不管这帮人会不会抢吴玉婷的钱财,抢了才好,活该。
袁梅拽了苏乘棠一下:“跟他说这个干什么,走,咱们回家去。”
苏乘棠抱着东西跟她走,方嫂子帮着把门帘掀开。
*
吴玉婷的娘家就在隔壁村,她走路二十分钟到了大河边,过了河就是娘家村。
大河上有座三眼的拱桥,是土路前端供小汽车通过的,一般村民过去都是从浣洗衣服的石台下游,踩着两人抱的水泥管子过去的。
吴玉婷不知为何绕远,从拱桥那边走到水泥管子边,遇上洗衣服的王莲花。王莲花是苏家隔壁邻居,跟吴玉婷都是一个村出来的。
吴玉婷没少听她挑唆,瞅着吴玉婷要回娘家村,紧赶慢赶放好衣服一起跟着回去了。
要问图啥?
图个乐子。
别人过的不好,王莲花才高兴。听完了还能往外传播,跟那群长舌妇们一起八卦,其中自有她想要的满足感。
进家门,吴玉婷的娘正坐在院子里切萝卜条,夏天就得给冬天存粮,不然冬天难过。
吴玉婷气呼呼地坐在她边上,她没开口,王莲花先说:“婶儿,你瞧瞧我大侄女,嫁到那个穷地方,见天的受气。”
孙朝鲜头也不抬地说:“又是怎么了?”
吴玉婷有点怕她娘,独立把她拉扯大,一个寡妇在那些年头有多不容易大家都知道。能把日子过撑起来,孙朝鲜可不是一般人。
吴玉婷说:“被抱走的小姑子家里遭了事,突然跑回来说等着亲事,还欺负我。我肋骨现在还疼呢。”
孙朝鲜也不避讳王莲花,谁让她是本村书记的表妹,两家走的近,不就相当于跟村书记家走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