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义父！义母！”木心带着润玉直接去了洛湘府，不过里外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人，“奇怪，都不在吗？”

“心儿，你回来了。”正说着，风神从外面回来了。

木心跑过去挽住风神的胳膊，“义母，您去哪儿了，怎么就您一个人？”

“润玉见过风神仙上。”

风神对润玉点点头，拍了拍木心的手道：“你义父带着锦觅去找师尊了，可能明天才会回来。走，跟义母进去喝茶。”

回到殿中，润玉主动煮茶，风神则是端了两盘点心过来，“心儿，夜神殿下，尝尝我做的鲜花茯苓饼。”木心起身接过盘子，闻了闻道：“真好看，闻起来也好香，义母快坐。”

“好，心儿也坐。”风神一落座，润玉便递过来一杯茶，“仙上请用茶。”

风神含笑点头，接过茶杯，看着润玉又递给木心一杯，两人相视一笑，眼里尽是浓浓爱意，心中满意极了。

喝过茶，风神看了两人道：“心儿，刚刚我看你神色匆匆，可是有事？”

木心和润玉对视一眼，乖乖点头，“义母，我们是有一事想要请教义父，不过忘记今日义父要带锦觅去上清天了。”

“何事，不知义母可否帮上忙？”

木心掌心一翻，那卷画轴便出现在手心，将它打开后递到风神面前，“义母，我们是想问问，您可知这画中女子是何人？”

“簌离？”风神一看到女子的样貌便脱口而出，木心润玉激动地对视，看来义母是真的知道了！

“义母，您知道她？这位簌离到底是何人？”

风神似是陷入了回忆，过了半晌才轻叹了口气，“簌离乃是太湖龙鱼族的公主。”

“龙鱼族？为何我从没听过？那她现在身在何处？”

“龙鱼族在四千年前便已被灭族了。”

“灭族？！”

风神站起来走到窗口，慢慢道：“簌离作为龙鱼族的公主，早早便与钱塘世子立下了婚约，但不知为何，即将大婚之际，龙鱼族长却退了这桩婚事。不久之后，他就被钱塘君以不遵守婚约为由告到了天帝面前，天帝大手一挥，便将太湖三万六千顷水泽之地划给了鸟族，其后，整个龙鱼族就只能屈居在笠泽之下。”

木心拍了拍润玉攥紧的双手，走到风神身边轻轻地问：“后来呢？龙鱼族又怎么会被灭族？”

“后来，有一日，笠泽水面突然起了轩然大波，你义父奉命去查，回来却报无事。但就在你义父回来不久后，天后便带着兵将去了笠泽，自此，笠泽便成了一片废墟，龙鱼族一族也尽数被灭。你义父赶到之时一切已成定局，从那之后，他便心灰意冷，遁世幽居。”

木心听了气愤道：“天帝难道就任由天后这样为非作歹，灭了一整族的人吗？！”

风神冷笑一声，“呵，天帝。心儿，你还小，不懂这便是帝王权术。咱们当今的天帝是什么样的人，看看梓芬和簌离便知道了，在他的眼里，所有人只有能利用与不能利用之分，只要能达到目的，灭一族人又算的了什么。”

璇玑宫。

从洛湘府回来后，润玉就坐在窗边沉默不语，一动不动，木心抿了抿唇，走过去轻轻覆上他的肩膀，“大龙，头还痛吗？”

润玉摇摇头，大概是想笑一笑不让木心担心，却最终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让人心疼的笑来，“无碍，只是想起来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他出神地望向窗外，幽幽道：“从出生起我就被藏在湖底最为幽深之处，暗无天日地活着。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尾锦鲤，直到慢慢长大，生出了龙角与龙鳞，在太湖受尽其他水族小孩欺负，我才明白，自己是个异类。心儿，你知道我有多羡慕那些没有角的孩子么，我那时候做梦都想成为一条鱼。”

“后来，”润玉深吸一口气才道：“后来，为了掩饰我是一条龙，挖龙鳞，拔龙角，一次次，一遍遍，直到胸口的逆鳞再也长不出来为止。心儿，你知道么，我幼时最怕的就是寒冷，那是失血过多后的寒冷，深入骨髓，冷彻心扉。”

听到这里，木心已是泪流满面，她心疼他。怪不得他的龙身上有那么多的伤痕，她不敢想象，还是个小孩子的润玉，是怎么在那暗无天日的湖底一次又一次的经历那痛，熬过那失血过后的寒冷。

木心吸了吸鼻子，轻轻覆上润玉的脸，手心闪过一丝红光，渐渐越来越盛，直到将两人全部包裹住，“大龙，不怕，这样就不会冷了，那些都过去了，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被这暖暖的红光包裹住，立时驱散了那心底的寒冷，润玉紧紧抱住她，“谢谢你，心儿。”他不敢想，如果没有心儿在身边，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水神许是听风神提起了簌离的事情，从上清天回来后他便和锦觅一起到了璇玑宫。

“义父！锦觅！”木心出来迎接他们，上下打量了锦觅几眼，“看来锦觅的封印是解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