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彤彤的，整个人都陷入一种不正常的热。

是以接到选角导演的电话时，她第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小姜，试镜结果出来了，赵导很满意你的表现。”

“恭喜，女二号的角色定下你了。”

“明天周五，时间方便吗？来公司签合同。”

“......”

挂断电话时，姜晴好像一脚踩在了云端，满满的不真实感。

整个过程中，选角导演也没给她太多说话空间，雷厉风行，一如当时在酒吧喝酒时看中她、向她发出面试邀请一般果断，只在通话最后象征性地问了她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姜晴就一个问题：“请问片酬有多少？”

而对面的报价让她头晕目眩。

“税前，100万。”

哪怕要交一半的税，但短短几个月能挣五十万也足以令她惊喜非常。

说起来，刚收到这个邀请时，她不是不犹豫。

虽然导演自称是为名导保密电影女二秘密海选新人，但这并不足以打消她的疑心。

而且她压根就没学过表演，唯一做个和表演相关的是游乐园扮演玩偶。

徐佳得知后却表现得比她还激动，不停怂恿她：“拜托那可是赵晋川导演的组。试试呗。这些名导就爱没接触过表演的新人，一张白纸，随他们发挥。”

没想到还真乱拳打死老师傅，让徐佳给说中了。

*

这次感冒来得凶，折腾了四五天才好透。

等她再去酒吧时，居然再吧台看到了神出鬼没的老板...在把妹。

姜晴在不远处又耐心等了十分钟，看他才把那姑娘送走目光又落到不远处另一个辣妹身上时，满头黑线，赶在他行动前先走了过去。

“老板，先等等，我有事要和你说。”

钱钧泽回头，眉梢挑起，“晴晴？什么事啊？急吗？我现在有点事。”

姜晴翻了个不太明显的白眼，吐槽：“你还在和上一个人调情的时候那靓女就瞟了你好几眼，安啦，不会跑的。”

钱钧泽被点破也不恼，嘿嘿笑道：“嗨，这不是质量不够数量来凑吗？你要是愿意，我也就不用换这么快了。”

他从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没个正形，姜晴也习惯了，不再和他绕圈子，把试镜通过的事告诉了他。

“就是，”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得提前辞职了。导演说月底要提前进组培训。”

自己当时还信誓旦旦保证了可以做长期的，终究是理亏。

而且钱钧泽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出钱却是这附近酒吧里最大方的，不亏待员工。

谁料他听完却并不介意的样子，乐呵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好事啊！到时候成了大明星多帮我宣传几次哈，或者，介绍几个和你差不多漂亮的姑娘给我认识认识也成。”

姜晴：“......老板你还真是不忘本心啊。”

钱钧泽招手，要调酒师送了两杯鸡尾酒过来，端起来递给她。

“来，庆祝一下，碰一个？”

毕竟钱钧泽对自己有恩，刚来北京人生地不熟，找不到工作全靠他给了机会，姜晴也不忸怩，一饮而尽，真诚道：“谢谢。”

钱钧泽走后，姜晴发了一会儿呆，直到手机一声震动。

【鼓手大雷：晴，嘛呢？等会就要轮到你上台了。】

她低头飞速打了几个字。

【一颗生姜：在吧台，找老板有点事，马上回。】

姜晴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刚准备起身，却忽地被身侧一片阴影笼罩住。

下一秒，手腕被人扣住，顺着惯性她又跌回到椅子上。

“聊聊？”

姜晴目光落在桎梏着自己的那只大手上，此时手背青筋暴起，像埋在那层皮肤纵横交错的弦，因用力而拉到几近断裂。指骨修长，正好摁在了她的脉搏上。

她的心脏就被一根细绳绑住，另一端握在了他手里。纪臣的手指每每锁紧半寸，不过微末之力，就足以让她溃不成军。

噗通——噗通——

跳得飞快。

嘴也许会撒谎，

可心跳却骗不了人。

姜晴看着他一如过去修建得干净圆润的指甲，有片刻恍惚，下一秒，眼睛却被那华丽而冰冷的腕表折射出的光刺了一下。

过去的他手腕上只会出现黑色的运动手表。

这一块腕表赤裸裸地提醒着她，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已不再是过去那个任她予求予给的男孩了。

姜晴用力甩了甩，却依旧被人死死擒住。她终于泄气，不再做徒劳挣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抱歉，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和他就有可以谈的是吗？”纪臣微眯着眼，声音沉沉，带着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