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一朵乌云适时地压过来，月黑风高杀人夜，可惜，最后我却在程诺一声小小的□□里破了功。

我颤巍巍地松手，随后我听见他轻轻唤着一个人的名字，他说的不很清楚，我也没有耐心去挖这则八卦。

我只是想，我果然没有做杀手的心理素质，汗颜啊，我在心里捶胸顿足一番。

好在后来程诺半梦半醒地配合我，他把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们一步一挪地回到了家。

把程诺丢在他的床上，我累的几乎虚脱。

可我突然发现，好像经过这么一忙乎我心里的酸涩感竟然轻了许多，人的身体累了，心就没那么累了，这会儿一切情情爱爱都似浮云掠过。

我又饿又累，感觉晚上吃的饭现在都跑脚后跟去了，加上晚上的风这么一吹，感冒好像严重了很多。

唉，老天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没了心灵的涂炭，就一定要换之□□的折磨吗？

我胡乱抓了两片感冒药，就着桌上的冷水吞下去，然后手脚并用地爬上床。

不知是我身心疲惫，还是药效迅速，很快我就睡着了，而且，很快我就开始做梦了。

“许愿” 我听见一个声音始终循环呼着我的名字。

我也想张嘴，可是却晕的支配不了一切动作，包括睁眼，包括张嘴，就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晕，我怎么就那么晕呢，然后，我就彻底晕过去了。

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我隐约听见程诺在和别人说话。

“大夫，您确定她不是自杀？”

自杀！？程诺你是不是在miss you喝酒喝的太多烧坏了神经，你脑袋有病啊！

我为什么要自杀？我活得好好的，有着大好的青春年华，怎么会想不开？

大夫也在这会儿不合时宜地笑出声，“谁会傻到用感冒药自杀啊？再说要真想死也不会就吃这么点，这些剂量根本死不了人，只会造成人长时间昏睡，当然这样做也是不对的，感冒药都有二十四小时内安全的服用剂量，必须严格遵守，不能存在侥幸心理。”

我深感大夫英明，看吧，我不是自杀，程诺只有你个猪脑才会这么白痴，还智商一百八？

我又想，服药过量？我记得自己没多喝啊。

程诺仍问：“您确定不用洗胃？”

不用不用！我心里抗议着。

“不用不用！”大夫连忙解释，又说，“注意服药别过量就好。”

“两片多吗？我是按照说明书给她喂药的。”程诺孜孜以求，不弃不舍地追问。

不等大夫回答，我突然觉得有口鲜血差点喷出口，大叔，你实在很坑爹！

你是给我吃了两片，难道你不该问问我之前吃没吃过吗？我自己吃两片，你再给我吃两片，你害我是不是？

你喝多了酒，没事发酒疯就发你自己的，学什么人家雷锋助人为乐啊？亏了你就喂了一次，你要是酒醒一次就喂一次，我他妈这会儿就在太平间等着尸检了。

程诺仍然和大夫计较着为什么我会沉睡不醒的原因，从古至今总是有那么一种人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地拿自己的过错去拷问别人。

作为那个令我沉睡的罪魁祸首，他的气势着实很咄咄逼人，以至于大夫也不得不自问是不是在哪个检查里忽视了某个环节。

我缓缓睁开眼，无边的夜色茫茫，一向不拘小节的我忽然在此刻敏感起来，越来越窒息的恐惧感笼罩在心头。

程诺显然没有发现床这边我细小的动作，仍执着地质问大夫：“那她为什么两天两夜不醒？如果她因为误诊有什么问题”声音冷冽，言中透着明显威胁的意味。

我看不见此刻他的脸上是怎样的神情，只能透过他微微收紧的尾音来判断，他还是很关心我的，或许在这个世上，他是为数不多在意我的人。

大夫似乎还在哗啦哗啦地翻着病历，嘴里的话不知是说给程诺听还是给自己打气，“不会啊没什么问题啊”

我同样无从知晓他颤抖的声音配合着怎样一副慌乱害怕的表情，我只是努力支起身子，茫然无措地把手伸向程诺的方向，轻轻唤：“程诺”

随后我便撞入一个熟悉的怀抱，程诺温暖的胸膛贴着我的侧脸，我没有闭眼，而是直直地望着某个方向，听他在头顶喊我：“丫头”

此刻，他环着我一动不动。

我突然觉得恍如隔世，我和他就这样一起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一晚，一样的怀抱，一样的温暖，还有我渴求的无比真实的安全感。

可是，光阴似水，即便他身上淡淡的香气犹在，经过了那么多年，再一样的味道留至今日还会一成不变吗？

我动了动被他箍得牢牢的胳膊，然后轻声问：“医院也在节能吗？为什么不开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