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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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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吾三十二年冬,霜降刚过,陵安城便下了一场大雪。这场雪来得突然,断断续续的下了三日仍未停歇,城南的老树被压弯了腰,那厚厚的一层积雪和树枝一起“啪嗒”一声落了下来,砸得老百姓们怨声载道,他们可顾不得老话说的什么“瑞雪兆丰年”,摆在眼前的只有这凌厉刺骨的寒冷和房顶上那似乎怎么扫也扫不完的积雪。

这年头,能勉强解决一家老小的吃饭问题便已是不错,现又得从日常用度里挪出一部分用来买炭火,没有余钱怎么办?只能去郊外的山上捡些柴火,人人都如此想,这山上的柴火可紧俏得很,最终比的是谁去得更早,谁走得更远。王小五为了捡柴火卯时出门酉时方归,疲累得很,想着回家休息一会儿了再去上值,可待他推开自家院门时,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怔住了。

原来,家里那本就简陋的屋顶刚被积雪给压塌了,媳妇儿大着个肚子坐在院子里抽泣,大儿子抱着小女儿蜷缩在鸡舍旁的稻草垛上冷得瑟瑟发抖,小女儿额头处还有鲜明的血迹。

王小五媳妇见了他立刻停止了抽泣,从院门后拿了扫帚,二话不说就朝王小五身上挥去,“死哪儿去了,你个杀千刀的!还有脸回来!昨日便与你说过清扫积雪的事,你忘得个一干二净,这下可好!如此这般,你可满意?!”王小五本能的取下一背篓柴火去挡,王小五媳妇儿见了那一背篓的柴火突然“哇”的一声抱着扫帚坐地上大哭了起来。

王小五叹了口气,“唉!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王小五简单的将一旁那废弃多年的牛棚收拾了一番,用草席将漏风处围了起来,又从倒塌的房中寻来了被褥和火盆,安置好媳妇儿和孩子,他取过铜锣和棒槌马不停蹄的赶去上值去了。

戌时一到,街巷上便响起了王小五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王小五是名更夫,更夫的职责,一来是为人们揭示时辰,二来震慑专于夜间出没的不法分子,三来是巡视城中各机要之所,如城门、监狱、仓库等。王小五裹紧了身上的粗布棉袄,冬夜严寒,使得这份职差变得分外难熬。

待听到三声“凡我甲户,致奉圣谕,谨守律法,各保身家,严禁盗赌,有犯连坐。”传来,就说明一圈巡视已结束,要交更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二更锣声响起,“关门关窗,防火防盗!”

对城中大多数老百姓而言,这二更时期皆已入梦,然而,宁安街上的醉仙楼此刻却最是为繁盛,城中的公子哥们大多喜爱这个时辰出门寻找乐子。世人皆知,这醉仙楼有三好,一是醉仙酿,二是抚琴女,三为说书人。这醉仙酿有钱便能喝,说书人白日里一直都在,唯独这抚琴女,只在这二更时刻方才能见着。

妩媚妖娆,头戴面纱的抚琴女挠人心弦,其琴音堪称是陵安一绝。对那些个世家公子哥而言,暂且逃离父亲的管教,在此处听着绝美的琴声,与三两好友对坐饮酒,好不畅快。

太傅之子严樾便是其中一个公子哥,此刻,包厢内炭炉烧得正旺,醉仙楼的侍女端坐在火炉旁温着酒,而他正一袭白色锦缎外袍加身,靠坐在窗前独自赏雪。

片刻之后,宁安街上,寒夜之下,一人跨马而来,来人身形魁梧,着一袭带帽的玄色披风,那帽檐虽遮挡住了大半的脸,却挡不住此人那浑身凛冽的气场。

严樾余光一撇,嗤笑一声,吐出两个字:“显眼!”

正在温酒的侍女听了,以为在说自己,手微微一抖,坐得越发端正了。

身着玄色披风的男子游刃有余的将马儿停在了醉仙楼门前,门前小厮立马迎将上去,接过那人手里扔过来的缰绳。

男子进了楼,大手一挥,头上的披风帽子被甩到了身后,露出了他俊朗非凡的面容来。男子黑发微束,左侧两股辫子肆意的垂落在耳后,左耳处配有一张狂的银色耳饰,额间着一根玄色金丝云纹抹额,一身雍容贵气难挡,像高原上的雪鹰,锐气锋利桀骜不羁,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让人相信一个人竟然可以同时拥有傲视天下的眼神与清新脱尘不染俗世的气质。

有人认出了他,镇北候府的小侯爷,季弦。自幼刀枪骑射样样第一,后又师从精通道法的孟阁老,如今在擎天阁当值。擎天阁是何等地方?当今世道,虽无战事,却常流传着一些大力乱神的传闻,偶尔也会出现一些不符合常理的悬案,擎天阁便是专管这些所谓邪魔外道之所,它不受王朝的管制,却守护着这一方疆土,就连当今皇帝都得敬上三分。

迫于气场上的完全压制,即使很多人认识这季小侯爷,却没人会上前去自讨没趣,只有掌柜的硬着头皮上了前,招呼道:“季小侯爷请随我来,严公子等您许久了。”

季弦并未多言,随着掌柜的上了楼。

入了包厢,正欲退掉披风,温酒的小侍女见状忙伸手去帮忙,小侍女手伸过来那刻,季弦猛地后退,干脆摆手不脱了,不耐烦的直道:“罢了罢了!”

小侍女吓了一跳,一声也不敢吭的坐回去继续温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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