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
被红墨涂满了颜色,勾勒出一幅惊心动魄的美画,“楚公子你总算出来了。”
楚含棠有意跟他保持距离。
“嗯,你、你没受伤吧?”
谢似淮盘膝而坐,手肘搁在大腿上,用满是血的手慵懒地撑着下巴,半垂着眼帘看她,语气轻松到像刚吃完饭随意地谈论闲事。
“没有……楚公子为什么站那么远,是在怕我么?”
这是自然。
楚含棠不能说出心里话,小步小步地往他坐着的地方挪去,“怎么会,要不是谢公子,我恐怕也会死在他们手下的。”
他笑了,“是么。”
她一鼓作气地直接到了谢似淮身边,“当然!”
楚含棠观察着他的表情,“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池姑娘他们?”
谢似淮看着她,“嗯”了声,“楚公子要跟我一起去?”
她不明所以,却又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我一个人也不敢留在房间里,都是尸体……”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他从木桌上起来,掏出一瓶东西往三具尸体倒去,不到一会儿三具尸体纷纷化为一滩血水,连骨头渣也没留下。
楚含棠看得目瞪口呆,谢似淮抬起眼跟她对视,“现在没了。”
他笑了笑,“你敢了么?”
“嘭嘭嘭”房门被敲响。
外面有烛火的倒影,白渊带着池尧瑶来到他们房门前,她不确定地问:“楚公子你们怎么样?刚才是不是有人闯了进来?”
白渊护着池尧瑶,而他的小厮武功也很高,护着她的侍女。
而池尧瑶也是有武功的,上一次她被抓走是因为恰好一个人走到客栈外面捡掉下去的东西,被人用了迷药,这才被那些人掳走。
现在白渊就住在她隔壁房间,时刻警醒着,不会再那么轻易地让那些人得手。
他们打退对方后便赶过来了。
池尧瑶没听见声音又道:“楚公子?你们怎么样?”
楚含棠是想回应的,脚都迈开了,但看了一眼遍地狼籍的房间,有点儿叫不出口了。
反倒是谢似淮无所谓,在池尧瑶问第二遍的时候开口了。
“你们可以进来。”
“好。”池尧瑶推门进来,走了几步感觉踩到水一样,湿哒哒,却有些粘稠,而味道似铁锈,飘过来然后瞬间充斥着鼻腔。
她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房间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一步。
尸体是没有了,但血还在,似都能渗透木板往下滴。
幸好一楼只有两间房,还都是在最尽头,并不用担心会滴到无辜之人的房间,吓到他们。
滴到一楼大堂还好点儿。
明天跟掌柜的说一声再给些银子请他们处理便好,掌柜也一定知道今晚恐怕是发生了什么,在江湖上做生意久了心照不宣。
池尧瑶不由得看了一圈房间,欲言又止,“这些血都是那些人的?他们逃了?你们有没有受伤?”
楚含棠决定不说话,静观其变。
谢似淮言简意赅,“死了,一共有三个,尸体被我用特殊的药水都处理掉了。”
她颇感惊讶地看他,原著里不是说谢似淮把所有的温柔、纯良面孔都给了池尧瑶么?他今晚怎么会自曝杀人灭尸的手段的?
尽管事出有因,他不杀人人就要杀他,可还是有些出乎她意料。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池尧瑶恍惚了几秒,却内疚道:“都怪我连累了你们。”
楚含棠抓住这个刷好感度的机会。
“没有,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就怪那些对你穷追不舍的人。”
池尧瑶身世背景非常复杂,她没有向同行人提起过,她爹找了谢似淮接下这个镖后也不曾透露一个字。
因为他接镖的规矩是不问前因后果,也凭当时心情行事,想答应就答应了,一路上也不会多问一丝一毫,虽然是懒得管那么多。
楚含棠也识相地不问。
谢似淮放下筷子,浅笑道:“我只是接镖人罢了,池姑娘言重了。”
白渊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兼建议道,“你们的房间全是血,今晚应该不能继续住下去,不然你们先到我们的房间挤一挤?”
楚含棠求之不得。
反正都是女扮男装,在客栈没有多余房间的前提下必须得和男子共住,她的底线已经一压再压了。
“我在树上面休息即可。”谢似淮扔下句不用了便抬脚走了出去。
楚含棠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原著没怎么花笔墨描写他的身世。
导致她现在对这个人的了解仅限于他对喜欢池尧瑶的其他四大男配展开虐杀,完全不知以后要是遇到危险该怎么应对谢似淮。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楚含棠对他一点儿都不了解,一不小心或许就狗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