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七 不信人间有白头(二十)
弋沉星看着泪水肆意横流的今欢,心如刀绞却仍然要笑“夫人不妨说说,哪里像。”
他懂她说这句话的目的,他准确的给出了她想让他说的话
今欢开口“乍一看几乎要混淆,可仔细一看,哪里都不像了。”
沈先生,你听吧,这些话我正想让你听。
“夫人这是思念弋先生了。”
“临安到卫宁,路途遥远,我们的确许久未见。”
沈凯东推门进来,仿佛他真的去催了一趟似的“我已经去催了,他们说很快就上菜,照顾不周,你们莫要见怪。”
三个人坐在桌上,今欢和弋沉星已经摸清了沈凯东的心思,无非是想利用今欢确定弋沉星的身份,不过意外之喜就是她借此机会亲眼见到了弋沉星,活生生的,完好无损的弋沉星
这场各怀心事的饭局临近尾声,今欢用手帕擦干净嘴后开口“我今日在外面看见广告,这附近新开了一家点心铺子,我这几日就想吃点软乎的蛋糕,但是刚到这里不熟悉,沈先生可知道那里做的好吃不好吃?”
沈凯东笑“我这人不喜甜食,不过我可以叫人打听哪里的点心好吃,给弋夫人送过去。”
今欢婉言谢绝“我不会在此地多留,还是不麻烦沈先生了,既然先生不知道,我也不愿白跑一趟,还是忍几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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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先生,今日冒昧叫你过来,想必吃的也不尽兴。不如今天晚上我做东,包下万花阁。”
万花阁,纵使今欢不熟悉这里听名字也能猜出这是个烟花之地。沈凯东故意当着女眷的面提出来,想必也是在试探二人的关系。
弋沉星沉着开口“有道是无功不受禄,沈将军白白的赐我这般好事,实在让陈某紧张得很啊。”
“陈先生今日爽快赴约,已经是给了我沈某面子,我自然也是要有所表示。听说陈先生尚未婚娶,即便留连烟花柳巷又有何妨?就连弋将军年少时亦是无边风流,当年在军中少年何等荒唐,那是未见其人,先闻其事,可现在也没见弋夫人有所计较。弋夫人,我说的是也不是?”
今欢刚才就有些心烦,压抑着没有发作,突然被他点到,还是要陪着笑脸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这毕竟是我的家事,沈先生越界了。”
“哦,是我无理了。”
沈凯东还在计较今欢开始时的咄咄逼人,故意提及弋沉星的风流韵事惹今欢不悦,而今见到果然奏效,格外得意“就这么定下了,陈先生若是推辞,可就是不给我沈某面子了。”
弋沉星只得笑着默认,过了会说厂子里还有事先离开了饭局,今欢心理虽难过,但仍不忘把戏做足
“如今沈先生可以告诉我,关于我先生的消息了吗?”
沈凯东似是有些无措,今欢便知道他心中的天平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不再偏向怀疑弋沉星那边
“一个月前有一路悍匪曾与弋将军交手,据说弋将军一队人被捉去了山上。”
今欢佯装震惊和忧心,皱着眉捂着肚子不发一言
周幕上前扶住她“夫人,再伤心也千万要保重身体啊,何况这是一个月前的消息,也许先生能转危为安也说不定。”继而对沈凯东说“沈先生,我们夫人身体不适,要赶紧回去休息了。”
两个人走后,外面进来一个军官汇报“将军,陈先生的确回了工厂,我们的人也继续紧跟着他。”
“依你看,陈异的身份可以确定了吗?”
“他们刚见面时弋夫人的确有些激动,可后来听他们二人的话又似乎能解释她那样表现的原因。不如再盯几日,我听说弋沉星极其重视他的夫人,此番她怀有身孕千里迢迢赶来,加上您当着弋夫人的面邀他去万花阁,若他真的是弋沉星必定会想办法见她一面解释一二。”
“就依你说的,今天晚上安排羽翘服侍他,嘱咐她一定要认真观察陈异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常第二日向我汇报。”
“是。”
“另外,派人盯着那家新开的点心铺子,看看有没有他们两边的人前后过去。”
“是。”
今欢和周幕回到酒店,玉笛迎上来,递给今欢一杯温凉水“怎么样了?”
“玉笛,你现在去一趟广告上写的新开的那家点心铺,要店家送份点心过来,留这里的地址,你的名字。”
“好,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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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沉星以商人的身份在这片地区活动,雇了当地的一伙青帮做保护,他一早察觉出沈凯东在他身边安排了监视的人,怕青帮人多眼杂说错了话,所以身边也没带着临风
好在他在卫宁城里有一家纺织厂,厂长是他颇为信任的一个老朋友,来见沈凯东之前弋沉星先将重伤的临风送到了厂长的私人公寓里,平时还能以纺织厂股东的身份同厂长了解一些临风的恢复情况,听说他早就恢复了健康,在公寓里闲的发慌
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