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突然,所有声音戛然而止,连带外界的游船、岸边都静谧十足。
姚琦梦终察觉不对,忍不住抬头望去,就见自己心心念念的船只缓缓从湖对面驶来。
佩环灯彩摇曳其间,船舫上的诗画如同与天水连成一片。明明贵气十足的船舫偏生有些清雅幽静之感。
恰巧此刻清风拂过,不过是帘幔轻掀的一角,隐约露出船舱内的人影,便吸引住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濯濯如泉中玉,萧萧如风下松。
只见船舱内的男子气宇轩昂,贵气十足。虽说俊秀无双,略带书生儒雅气质,但一双眼眸锐利无比,周身气质神似那位征战沙场的将军。
单是一眼,便能让无数贵女沦陷其间。姚琦梦自不例外,更何况那本就是她心上之人玉贺忱。
玉为国姓,玉贺忱之父玉将军本可不学无术做个闲散王爷,但因其骁勇善战并志在家国和平,所以将袭位传给儿子,领了将军职位,守护百姓、守护家乡。
虎父无犬子,玉贺忱虽未同其父征战沙场,但因其温润气质,容貌昳丽,君子礼节,使得其成为京都风云人物。
就在众贵女期冀不已之时,一位侍从从船舫之中走出,虽说容貌也算清雅,但到底不是贵女所盼之人,以至于叹气声四起,贵女们纷纷觉得失了兴致。
侍从也是见惯了这等场面,他面上表情不变,不卑不亢,淡淡开口道:“百花节为礼周大节,乃君民齐乐之日,文人雅士齐聚于此,不以诗酒相会岂不是浪费了这良辰美景。”
侍从话音刚落,街道之上,一时出来大批人马,将笔墨纸砚备在一处,找了几位记载诗词之人,又备美酒千杯仿佛大型诗会,让众墨客参与其间,这一举动让玉贺忱这个后来者,在此刻成为了主导。
姚琦梦本如那些贵女一般模样,眼看是侍从走出她眼中期待的光亮变淡,只好寄希望于湖面微风能够吹到她的心上,将船舫上遮掩的帘幔掀起边边角角也是好的。
然而身侧的商贾女个个绝非省油灯,姚琦梦只是看了一眼,免得生出旁的嫌隙,就将视线转到一侧的书生之上:“如今高官贵人在旁,想必那群书生必定会竭尽全力来比拼才华,吸引王爷的注意,落在一侧的,要么是才华不够,要么是志非庙堂。”
在座的商贾女都是人精,这话音才刚落,众人立即知晓姚琦梦话中含义,也只有此时才能确定入赘的真正人选,故商贾女不再固守茶楼之上,纷纷下楼,去寻找那些志非庙堂的有识之士。
直到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彻底没了声音之后,姚琦梦才缓缓地靠在背后的椅背,不再维持所谓贵女的礼仪。从未有人同自己说过,在百花节这一日挑婿、捉婿,竟是这般劳累的活计,更何况那些人她一个都不想选。
姚语十分有眼色地来到姚琦梦的身后,为她按摩揉肩,随后轻轻附在姚琦梦耳畔道:“二姑娘,您看身边那些人都去了,您也下去挑挑吧!不然好的都被挑走,剩下些歪瓜裂枣的姑娘也不好回去交差不是。”
姚语半带诱哄地说着,生怕哪一句让姚琦梦觉得逆耳,以至于败了兴致。
听闻此语,姚琦梦却只是摇了摇头,她的视线重新回到下方,此刻的玉贺忱已经坐在了众书生为首之处,大家品茗作诗,似乎其乐融融。
说起来即便是家规森严,但是一旦遇到山间明月,明明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会下意识生出占有之心。她的目光会不自觉地落在玉贺忱身上,她也知道身份悬殊,他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
可未出阁之前,她还是想稍稍放纵一些,她将心事藏于心底,总是纠结犹豫是否要凑上前去。原本她只是默默看着,但是读心一事,在她心中却是拉近了他们的关系,就此放弃她当真不舍。
“二姑娘,百花节商贾女捉婿一直是礼周习俗,其他商贾女也在下方,不过是远远地见一下,也不会惹上什么闲言碎语。”终是一处长大的姚语知晓姚琦梦的心思。
话音才一出口,姚琦梦不禁眸中一亮:“你可真是最知我心。”
言毕姚琦梦便直接起身,走下楼去。
直到姚琦梦从茶楼之上下来时,那些书生比拼正盛,毕竟秋闱虽是登高阶梯,但若是能被王爷提前看中,岂不是少走好些弯路。
故而此刻众书生跃跃欲试,不单如此更是想在众贵女、商贾女之间留下好的印象,如此也可不必再回寒窑受尽贫苦之难。
姚琦梦对这些都无甚想法,她佯装出一副捉婿模样,审视在场所有书生,但是眼角余光却落在了玉贺忱的身上。
君子品茗,松弛儒雅之中却又不失礼仪,一颦一笑皆在诗中,不愧是她心悦之人。
【不是说姚二姑娘会来百花节吗?怎么不见人影?】
突兀的,玉贺忱的声音传入她的脑海,她心上一惊,连忙看向玉贺忱,就见对方悠闲品茗,仿佛刚刚的话是她的错觉一般。
但是姚琦梦深知那不是错觉,她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