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修,修文
贺有桓一走,武大队长也赶紧跟着走了。
离开了几分钟,武大队长又返回来。
“大队长,有事吗?”小陈队长问。
“去去去,没你事儿,”武大队长推开小陈凑过来的大脑袋,反而走到正在魂不守舍砍着树的言汀面前,“言汀同志啊,那个,那个,诶,就是吧,贺场长让我把这几个孩子带走。”
这里都是些犯人不说,也有锯子斧头那些对孩子来说危险的东西,孩子们在这确实危险。
言汀魂不附体,无所谓地沉默着。
“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啊,”武大队长赶紧叫几个小孩跟自己走,“叔叔请你们吃好吃的,都跟我来。”
一听有好吃的,几个孩子立马跟着走了。
“妈妈,我明天再来找你玩儿。”言小铜临走前还念念不舍,这农场可比他们那生产队好玩多了。
言小铁嘴里被红薯塞满,没空和妈妈说话,只是小手挥了挥,和妈妈告别。
言汀却始终没看他们一眼。
“表姐,我走啦!”天晴嘻嘻哈哈地追着双胞胎跑,比着赛看谁是第一名。
这下双胞胎都顾不上和妈妈好好道别了,跌跌撞撞地跑着。
13岁的天晴在最前面飞快跑着,3岁的言小铜眼睛瞪得圆圆的,小脸憋着一口气,两条小短腿像螃蟹似的走不直,小家伙望着天晴渐行渐远的背影焦急万分。
言小铁跑了几步不跑了,张开手看着武大队长。
武大队长反应过来,将这小家伙抱起来走着。
几十米的前方,贺有桓一行人正检查着树木的大小。
天晴像一阵风似的从他们身边跑过,大喊着,“我是第一名!”
贺有桓看了一眼天晴很快消失不见的背影,又朝反方向望去,隐约看见一个小萝卜头着急忙慌地在后面奋力追赶。
树林中路不好走,短短几十米的路,言小铜一路上摔倒好几次,摔倒了也不哭不闹,马上爬起来奋力追赶着天晴的身影。
小家伙双手双脚使劲挥舞着跑着,脑门上都是汗。她给自己加油鼓劲奋力跑着,经过贺有桓这一行人身边时,言小铜突然整个身体悬空。
被贺有桓突然伸手拎起,言小铜的双手双脚还在空气中张牙舞爪地试图往前爬,想当第一名的心思忒重。
贺有桓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这小娃的勤劳劲儿,一点也不像言汀亲生的。
贺有桓一手拎着言小铜,又朝她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武大队长抱着言小铁走了过来。
“这个也是?”贺有桓莫名开口。
这个小男孩也是自己的孩子?还是哪个邻居家的孩子?
“啊?”武大队长被突然的这句话问懵了。
言小铜的长相一看就和贺有桓有关系,不知道是父女关系还是亲戚关系,但肯定有关系。
言小铁这小男孩看上去和贺有桓长得不像,也不像言汀。
“贺场长,他们是龙凤双胞胎。”武大队长提醒。
不像。
贺有桓心里下着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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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了,收工了,”远处有人用大喇叭喊着,“大家互相合作把所有的树运下山,干完就去吃饭。”
这些劳教的犯人听着吹哨的声音,欢呼着行动。
将树运下山比砍树更难,陡峭的山坡,路边杂草丛生。虽然有牛车马车拉着的平板车,可那些平板车也只能在通往山下的大路边等着,进不来树丛中。
言汀和两个同样是劳改的女同志搬着树一点一点地往路边挪动。
“言汀姐姐,你今天神速啊。”旁边的安红梅打趣着。
言汀抿着唇,没兴致回话。
她现在只知道机械性地干活,思绪一片空。
干完活,山脚下两百米外的工棚里,大多人都干完活在排队吃饭。工棚旁边搭建着给他们建造的临时食堂,他们负责伐木的劳改人员一共小几百人,所以食堂看着也不大。
众人正排着队等吃饭,旁边几个小队长大声道:“新来的总场长晚上要开劳改工作教育大会,两千多名劳改同志需得全部到场。”
各个队长们吩咐,“记住,今晚的会议,一个也不能少。”
“新来的领导到了?”这些犯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我。
这些劳改犯原先都是青云农场的,一年前青云农场计划扩场,想扩场去接纳从各处监狱送来的犯人和各省下乡来的知识青年。
一个多月前来自各省的干部们召集上万的人手正式在这开荒建场,青云农场也分散了两千多劳改犯来到这新开荒的白云农场。
当时被调来这里任总场长的是一位姓张的领导,那位张场长刚来没几天就被群众举报受贿不说,还对一些女知青动手动脚。
那位张场长很快下台了,如今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