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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家麻辣烫(周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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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

有一股挠在她脊背,脚下,肘间,让她恶心反胃恐惧不安的追风。

她骤然惊醒。瞳孔在梦境和现实之间还分不清楚界限,仍停留在灰色地带,呆滞又警惕地快速眼动。

树荫下透落的斑斓惺忪闪烁,身旁丁亚洲趴在驾驶座位上小憩,他的身上也被染上得怪驳陆离,光线繁杂变化,车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周苏子慌乱了一瞬的心跳恢复正常,她深深吸气调整心绪,神智迅速清醒,将面前的空调关上。

“你醒啦。”丁亚洲眯着眼睛慵懒地看她。

周苏子别开脸,朝向窗外。这是商业区里一处正在施工的路段,周边都是建筑材料,因为被路障拦住了,没有行车,只有泊车和零星几个建筑工人。她喃喃自语,也是说给他听,“王全福三个月前出狱了。”

他的神态立刻警惕起来,手掌握紧了方向盘,胸前的肌肉绷紧了,脚跟开始没有节奏地抖动。

她继续说,“我知道他回西安了。”

建筑聚合板反射午时的光线,可以灼烧人的双眼,周苏子被迫闭眼,转了转头,重新将视线落在车前盖上清凉的荫翳中,“我也知道你找到他了。”

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色和阴蔽了,视野里全是太阳烧灼眼睛过后一道一道残留的光斑。这光斑让她从现实中脱离出来,和充斥在她梦中的一样。

她会梦到直视太阳之后的残影,近乎白炽的光明不仅侵扰她的睡眠,还会遮盖住所有她梦到的人的脸。这个症状逐年恶化,已经从睡梦蔓延到了白天。

受到光亮物体的刺激,她眼前会突然出现明亮的光斑,遮盖住她视线中的一切。如同失明一样。最一开始,她还会因为看不到眼前的世界而惊惧,而现在,即使光明的震慑尤甚,她已经习惯与其共存。

和世界的色彩短暂失联,她无所谓了。

知道丁亚洲就坐在她身边,她的话他能听见。

“他具体在哪?”她直截了当地发问。

丁亚洲早猜到周苏子会问出这句话。

在早前的汇报里,他看似在为难她,在质疑她为什么想把时装发布会设立在西安。而实质他是想在借着其他投资人的手,阻止她回西安,把她的发布会留在北京,把她留在北京,留在自己身边。

他怎么会舍得为难她。

可周苏子在汇报会上,气势汹汹势在必行,他见状拗不过,也不敢硬拗。

“苏子,他坐了七年牢。”丁亚洲嘴里抹了橡胶一样黏糊糊地,他很少会这样斟酌用词。

周苏子花了很久才接话道,“我知道他坐了七年牢,我会算数。我只问你,出狱后,他回了西安,他现在具体在哪。”她的嘴角向下撇着。

“你告诉我,你要找他做什么?”他皱起眉头,对她的问题回避不答,表情里的担心和痛苦此时此刻的周苏子都看不到。

可周苏子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了,他不想让她找王全福。这句话明摆着想要制止她的企图。

“洲洲,你的语文一直学得好。你不会不知道,全福全福,意思就是全部的福气好运。”周苏子这话在丁亚洲的心里狠狠割了好几刀,眼前的周苏子比他想象中的冷静多了,也可怕多了,她不似当年提起这个名字时就会崩溃大哭,咬牙切齿,而是平静地拆解王全福这个名字。

听上去,周苏子把这个名字嚼碎了,嚼烂了,而他并不想她这样。因为他明白,从深渊里回到平地的人,无非是做了两种抉择,一种忘却过去重新整装出发,另一种则是任由这一切成为其相伴一生的梦魇。

周苏子是后者。

她将耳边的落发绾到耳后,继续说道,“他王全福有了全部的福气,那我呢,那娜娜呢?”

她的眼泪瞬间盈眶,无声地爆发,从面颊聚成大珠滚落,一颗连着一颗,落到手臂上就碎掉。每滴泪水坠落时得无助,破碎掉的泪渍悄无声息地隐匿在她缓慢的语速语调里。

她平静地陈述,“他出狱了,可我没有最好的朋友了,我没有娜娜了。”

她眼前出现了一些色彩,是靳松娜和她第一次在宪梓堂里打招呼的场景。靳松娜扎着两个麻花辫,脸圆嘟嘟的,鼻子上打了个鼻环,耳朵上有四个耳洞,像街溜子,像不学无术打架的,就是不像好好学习能考进少年班的。

这个喜欢硬核金属摇滚的女孩说话娇滴滴的,举止客气有礼貌,拿起吉他在迎新晚会上表演时却是一个洒脱恣意不顾他人死活的样子。是她告诉周苏子,“你热爱生活,生活便热爱你。”

那是十几年来,一直一骑绝尘的周苏子,第一次遇到一个可以夜话长谈,笑到肚子疼也停不下来,丝毫不计时间的唯一的朋友。她们俩每天一块上课,吃饭,选课,旅游,参与课外活动,周苏子的生活里有了欢声笑语。等丁亚洲来了交大,她们三个人更是天天形影不离。

“苏子,”丁亚洲还想继续劝些什么,他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她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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