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我以前大概很幸福吧，全家人会在我牙牙学语的时候因为我左脚踩到右脚一起笑好久。那时候大家都很爱我，我现在也分不清那段记忆到底是真实发生还是为了安慰自己幻想出来的，大概是幻想被爱过？无所谓吧。

后来我的身份一直是一个感情破裂没人要的小孩，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他们相爱时我是他们最好的见证，有一天他们发现不爱了，我却从见证变成累赘。他们可以爱的热烈却也可以完全离开有关对方的一切，也包括我。

从很早就明白他们不会要我了，他们一辈子不会只有我一个小孩，也不会允许我在加入与他们有关的未来生活，甚至像垃圾一样扔在一边。因为我不再是象征着爱。我变成了他们创造出来的失败品。

在后来的相当长的时间我都是孤独且无助的，我作为一个曾经的“见证”（这样说我或许会好受点）在东奔西走中度过了我再也不想回去的童年时光。

据院长奶奶说她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脸上脏兮兮的，安静的坐在道边像是等待什么。他起先以为我在等大人，但善良的她怕我有危险便在远处跟我一起等。冬天的天黑的很快，太阳染红周围的云，远远看去红彤彤的一片。于是火红的太阳连同被染红的云缓缓下降，此时月亮透着幽暗的光在看不见的地方接替太阳。终于太阳完全消失不见，天空也足够的黑，到也显得月亮明亮起来。而院长奶奶像是确认了我是被遗弃的，便把我抱回了她一手创办的孤儿院。

好像是知道是被抛弃在这一样，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希望让别人觉得我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或许从那时候开始就知道好像只要乖就不会在被送走。一直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每天都会有个很高身材很健硕的叔叔来给年龄比我大一点的哥哥姐姐们的班级送水，夏天的天气很热阳光也很足，他总是背着一个对于我来说相当大的水桶穿梭在学校的每一个班级。汗水最开始只在脸上后来顺着脸落在衣服上，极个别汗珠落在地上。他似乎很喜欢我，总在送完最后一个水桶的时候来找我，有时候给我一块糖，有时候摸摸我的脸。再后来我们熟悉了很多，他也更了解我，我也足够信任他。所以当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带我玩时我是真的很期待也很兴奋，因为那时候只有他关心我。如果可以回到那个夏天至少是哪天之前，我一定不会给他一丁一点的机会碰我。他先是领我到一个房间，房间很普通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他说要给我洗澡换新衣服。新衣服对于当时四岁的我来说诱惑力太大了，后来他脱了我的衣服，再后来他也把衣服脱了，他总是一点一点的摸我，后来他开始亲我，再后来我害怕了却也跑不掉了。从哪之后一切都变了，他不像之前对我那么温柔了。

他开始威胁我，“如果你敢告诉别人的话我打死你”；

“怪不得你被抛弃”；

“你要不听话我就给你卖了”；

“我能看上你是你积德了知道吗”

诸如此类的言语侮辱与恐吓，还有相当多次的身体摧残陪伴我度过了人生中第一个黑暗且漫长的三年。当知道我可以离开这里去新的学校的时候我兴奋的一夜没睡，因为我知道只要能离开这里就能离开他，幻想着没有他的世界。后来我也确实离开他了，到今天为止我也没有再见到过他一次，哪怕是一次。

当我第一次站在希望小学门口的时候，看到五星红旗在最高处迎风飘扬着，我的心也跟着飘扬。

“今天我们班级来了一个小男孩，杨恒你来做一下自我介绍吧。”老师说

“你们好，我叫杨恒”

除此外我在说不出其他来，老师像是安慰我一样向我点点头示意我回到坐位上。

那天阳光正好，老师温柔端庄，而我却紧张的畏手畏脚。我坐在最后一排的一个单人桌的位置，本来是相安无事，但是突然有一天班里一个女同学嚎啕大哭说是他的铅笔不见了，她挨个人的笔袋里翻找，直到她从我的笔袋里拿出那个我一点都不熟悉的笔。很显然那是她的，可我怎么也解释不清。身边的嘈杂声融为一体我想辩驳，可我恍惚间听到那个送水的男人声音“贱种你就活该被抛弃、我上你怎么了、你再喊我杀了你”一瞬间我看到的一切开始不聚焦，喉咙不受控制的发出尖叫，那次好像压抑好久的心情得到释放，却也失去了解释的最佳机会。

老师眼中多了点轻视“你为什么要拿别人的东西？你来的时候你院长跟我们保证过你是个好孩子的，你这样让别的孩子怎么跟你玩？”

泪水大滴大滴的画过脸颊落在地上“我没拿”

老师好像更生气了“你没拿为什么在你那？这么小就会撒谎你院长是怎么教你的”

这次泪水完全挡住视线“我真的没拿”

“大家都看见了，都说了亲眼看见是你拿的，怎么到现在都不承认，我告诉你要是还有下一次你从哪来的回哪去”

始终不明白怎么去解释，或许是解释不清，只是盲目的期待会被相信。很显然大家并不偏向我这一侧，就如所有人看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