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派
飞,光盏还没来得及开 ,就着旖旎的夜色,他们就从玄关处一路拥吻到楼上。
彼此厚重的鼻息绸缪在一起,分不清到底谁占了上风。
女士似是不知疲倦,迅猛地攻城略地,妄图把控节奏,彻底将他击溃。
不过,她也确实做到了。
在浓炽的烟味、烈酒的芬香下,他感觉到胸腔发闷,已经有些晕了。
“停,我都被你吻窒息了。”
“我水下憋气一直很行的,男士。”
女士似是意犹未尽地伸舌舔舐着唇瓣。
接着又猛然勾扯下他的脖子,再次嗑咬上他的唇。
血的铁锈味在唇齿间扩散开。
“在我的吻下窒息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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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虫阁阁而歌,管道的水流秘密偷渡着,簌簌的风声低轻得像是情人的呓语。
男士的房间简约低奢,白床宽敞。
她一点点压实男士上衣的褶皱,感受着单衣下男士贲张的身躯。
“你知道米开朗基罗的这句名言吗?”
细竹般的指尖搭上他的纽扣,食指与拇指悠缓地按压,扭转着纽扣。
“嗯?…说来听听。”
北川侑风轻刮着他象牙白的硬实肌理,满意地看到他情动却抑着颤栗的样子。
“我在大理石中看到了”
“被禁锢的天使”
她勾滑细描着男士深刻的腹肌线,清教徒式般虔诚爱吻着他完美的躯体、月要间的胎记。
“只有”
解开他的皮带,金属磕扣声明显。
“一直雕刻”
半沉的岛屿,耸立的灯塔,压在白裤边缘疯狂蔓涨的黑藻。
扯下白日的遮羞天幕,拨动因忍耐而浮涌的青脉,用指甲盖扫刮着匀润的圆塔顶,极尽挑斗。
“才能将你释放。”
用一种违规的速度,让他沉着的表情彻底皲裂。
让杵立的孤塔,放射白汝色的水光,投照这一片混浊的海域。
“女士,如果你是米开郎基罗,我乐意做你的大卫。”
他鼻息稍重,但还是一举把女士拉下,颠倒位置。
报复性地啄咬着她不明显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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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征十郎搁下笔,烦躁地解开睡衣领的第一个扣子,隔着一面墙,女子千回百转的啼鸣隐隐渗入他的私人空间。
“真吵。”
他关上灯台,准备到楼下转换心情,没想到在走廊上看到那个女人的黑蕾丝,细长的吊带随意地挂在门把上,衣物四散。
少年嗤笑着,“尺寸挺小的,赤司征臣的眼光”
“也不过如此。”
门扉敞开一条细缝,男人压抑的低息让少年恶意地想一探究竟。
卧室一片青磷的月光,白墙上交叠的人影摇晃着。
女子背对着他,背部的琵琶骨随动作幅度而向外扩张而收缩着,彷若翩跹的蝶翼。
天鹅绒般的黑直发,背影莫名的熟悉。
正待他思索时,赤司征臣将女人压倒在白床上,健阔的肩臂完全遮藏住女子,那一双金眸正对着门口,与他交锋着,犀利地泛着金属光泽。
“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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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不关好,那不就是公开的意思吗?父亲。
想起昨晚的事情,赤司征十郎觉得好笑。双眸有一瞬幻变成金瞳。
“会长,事情都处理完了。”
“辛苦了。”
少年的双眸又恢复成平和疏离的状态。
刚处理完学生会的事情,赤司征十郎闲暇下来,便想起因工拖延了许久的棋局。
他有礼地叩响门扉。
“进来吧。”
办公室换了窗扇,日光穿过菱格木窗,裁格的碎影落在她郁金香型的发髻上。
她坐在胡桃色的圆凳上创作着,静谧而隽永。
“北川老师,继续棋局吗?”
“抱歉,我喜欢有思路的时候连贯地创作。”
“好,老师你介意我在一旁观摩吗?”
“坐吧。”
画板上绘着一位男性的形体,在她的笔下有着韵律的和谐与健美。
不顾明暗、对象和体积,摆脱自然的摹仿,只用精简的线条和明烈的单色,使纯粹的色彩在画间完全独立与释放。
但是…
颜色的交响中,他看到不和谐的地方,这个男人,腰上有着特殊的胎记。
似曾相识的胎记,赤司征臣也有。
巧合相似真的太多了。
“老师,这个是你的…?”
“小孩子不要知道这么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