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无痕
悲天徘徊着诡幽的光。
赤司征十郎穿梭在座座祭摆素花、白菊的坟墓间。
停在那干净得冷清的墓碑前。
“我如果哪一天死了,墓前给我来一瓶伏特加就够了。”
“他是我第一任丈夫。”
他拔开瓶塞,将虚无明净的酒液,飒洒在石彻的立碑上,灰石墓流漆上一层厚重的浓深。
青年醉闻着雨雾中,濛濛韵着的淡食粮与酒精味。
还留下半瓶酒,他便拎起长颈狠灌到底,服用着慢性毒的“解药”。
高酒精度的烈性水,口中一片地狱鬼火般的冰冽,入腹后则是……难捱的灼痛。
烈酒翻搅着空腹,热流漫及四肢百骸。
他已经无力去分清,到底是胃病还是相思病在发作了。
------
雨路,汽车格外的塞堵。司机长崎闷得不由扭转开收音机。
“会议改在了下午三点,少爷刚掌管公司还是要………”
他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耳边幻响起急爽的风声,车缸快慰的震鸣。
“少爷?少爷…?”
在这个以斑马线划割的大坟场上,破铜烂铁聚积着,排喘出嗳嗳的废气。
他灌着铅的脚似乎沉破车底了。
赤司征十郎阖上眼,上半身的重力,几乎全压在了埋着脸颊的双掌间,指缝中漏出他孱弱的呜咽声。
剩下他,徒留他一人,在无边富足至虚落的国度里,自沉自陨。
唯独无法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