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
已经是凌晨时分,清冷的街道上只剩下零星的街灯,和张牙舞爪的树影。
天上地上都是风,连新建的火车嗡鸣声都被吹得端端续续的。
风发疯似地往他耳里灌,让他不禁往前拢了拢披风。在恍惚迷离的街灯下,赤井秀一蹲在湿琳砖面上抽烟。
风尖啸着刮划他的脸,风的挤压下脑额奇热,一个强烈的念头盘旋于顶,他莫名想去找她。
靛蓝的月色厚厚铺照园地,他不住幻想她在晴空的午后浇花灌水的样子。
视线随意游移着,扫过宅子的玻璃窗扇时,他骤然愣住了。
玻璃窗上映着的男人清瘦的可怕,眼珠就像是鱼板上鱼头无神的白粒。
这个陌生的男人因为寒冷,微微弓起了背,看上去狼狈不堪、可怜至极。
他一边走着,一边凝视着玻璃窗上的自己。
突然,他发现一直做幕板的窗帘有一道食指宽的细缝。赤井鬼使神差地凑近了玻璃窗,朝室内望去。
他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画面,口中的热气不住就喷薄在窗上,晕成一圈暧昧的白雾,朦朦胧胧地透着沙发上佳人的酮亻本。
她仰着优雅的天鹅颈,一边的羽翼在身下扇腾着。似乎会随时轻盈地飞向顶空,结束情潮。
某种燥热焦灼的感觉一涌上,喉咙间犹如覆了一层潮湿的苔藓,连吞吐的呼吸都有些许粘腻的意味。
他听不到她一张一合的嘴此刻是怎样高吟的。
但是脑海自然而然地就浮现那些日夜。
他深深地记得她当时的低吟,那就像,在微风拂动下断断续续弹奏的风奏琴。
一股又一股的麻痒感压向下腹,胀疼的感觉越发明显。
他也随着她的节奏,一点点地描绘着轮廓。
她渐渐加快了速度,脚背跳芭蕾似优雅地弓起,小小的趾头蜷缩而起。
寒风刮打在身,提醒了他这是在野外,在侑风的家门口。
在一层深似一层的树影下,这种矛盾冲突的刺激感,激得他的后骨髓窜上一股迅猛的电流。
隔着玻璃,向深处,更夸张地滑过。
他似乎能听到她长长连续的高吟,随着美妙的涌动下沉升起。
“侑风….哈…..。”
秀一缠绵地低语着她的名字。
女子猛然如如弓弦般绷紧,姝丽的红唇煽情地开合着,沙发陷得更深。
浴衣下摆散落、折叠的地方散满了白色的碎花。
她那一刹那动情的样子,不住让他喉头一痒,多巴胺的分泌甚至让人失神。
一下又一下更快地触着,冰凉的玻璃。
隔着玻璃赤井轻轻靠在她沉熟的酥月匈上,似乎这样他就能永远感受它轻柔的起伏。
静静、静静地听着她轻匀的呼吸,就这样永远活着,或者狂喜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