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贱
情是一种本能的欲望,欲在这个道德价值观有些扭曲的社会,不知道为什么从一个中性词变成了一个贬义词。
“*爱”这个词,撇开它的意义,字面就独有诱惑力。“做”这个具体的,实际的字眼,肉身的欢愉,和“爱”这个诗意的抽象概念结合,着实令北川着迷。
欲对她来说是吃饭运动睡眠,调情像呼吸饮水洗澡,何须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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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优作凝视着女孩,目不转睛,嘴唇于涩,他只能通过三梭形光层调节他的欲望,并在报纸下轻轻颤动。他若全神贯注,必定是使他心旌摇曳。
她突而跳坐在他身上,双脚缠住他的腰身。洋溢而奔放,女孩身上混合了温柔的爱幻想和一种怪诞的粗俗。
报纸被她压皱在臀下,发出刷刷的翻纸声。
现在是工藤家午睡时间,客厅空无一人,只余下钟表喀哒的转动声。
身下无缝地磨合于一体,一凹一凸,他们像是以榫卯为木构件连接着,轻蹭与恶意的挤压,一摩一擦出恼人的热。
“别动。”
他声音嘶哑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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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优作于床间,对她缠绵悱恻道:“你是红,蓝,绿的普里阿普斯本人所能构想出最娇艳的性感女孩。(Priapus,生育和繁殖的神)”
他的欲是黑夜中的潮水,汹涌盲目,他把文学推倒在床上,他躲在文学似真似幻言语里捅坏了文学洁白的床单,他嘴里吐出的美丽词句只是欲望的巧言令色,他只管自顾地酗饮着女孩极昼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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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和北川在公园里纳凉散步,草木欣荣,一些蠓虫悬在一道鲜花盛开的树篱四周。小公园已经有些年头,器材剥漆掉色,生了一层锈。
垃圾桶上的冻状鲜食包,已经在夏日下化成一滩粘液,鱼块发出阵阵腥臭。
女孩一下跳坐在秋千椅上,设施老旧的螺丝拴随着晃动拉出吱吱哑哑的长音。
蚊虫的叮咬下,她胳膊和双腿上都有些搔痕,像是凝固的红宝石上细小的,有圆点的纹路。
街灯一闪一灭的灯泡招引着飞蛾群集,昏沉的光打照在少年脸上,令他眉骨下的眼窝更为深邃,像是陷入绝对的冥想中。
“侑风…..”
“怎么啦?”
她还是一晃一荡着秋千,小腿一伸一收的,白色罗纹翻边的短袜,小红皮鞋一下探进街光中,闪放着流丽的红,一下又匿进阴影中。
“你……..”
投射下的树荫与变幻的微光,沉浮于少年双眸中。
他裤缝侧的拳握得筋管暴凸,磅礴的怒气冲袭得喉头似乎下一刻便涌出一泡腥甜的鲜血。
“父亲….他是不是逼迫你。”
北川停下了摇荡,直勾勾地望向他。
“不是哦,是我勾引的叔叔。”
刹那间她把天真无邪和欺诈情荡糅杂于一体,她像是骑着天使驹的女妖拉弥亚。(希腊神话中拉弥亚代表着女性罪恶者及诱惑者)
死寂的公园逸出婆娑的沙沙叶声,直锯进他的耳中,像电影配音机损坏后的锈轧。
她的话无异于把少年一颗半生的心脏活烹在滚油中,翻来覆去的煎熬。
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的烂疮比这个世界还大。
“怎么这么…..贱。”
他是一个脾气秉性温和,守礼的少年,他本不想用这么肮脏,折辱人的词,但是家庭四分五裂的破碎感,深坠的不可控感让他几近狂怒,目眦欲裂。他将女孩一把拽扯起,凶愤地掐上她幼细的脖颈。
他的甲盖扎陷入颈肉中,拇指粗虐地摁压着她的喉管,一圈圈愈发收紧,她一时只觉身置断头台之上,空气紧收压缩得令她透不过气。
“咳咳…..咳你知道…..你父亲是在犯罪吗?我…..才10岁。”
女孩唇色青白,唇瓣无力开合间,颤音字字吃力地坠入他耳。
迫近后,他不经意嗅到女孩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味,那是他们家独一户的柔衣精,皂荚染上的香气,还有些是樟脑丸或除湿剂。
某种感觉由于他俩相触紧贴的肌肤,而变得那么强烈,那么迫切,那么痛楚,那么有力,仿佛有一股电流贯穿了他那条手臂,使他全身满斥着若有所求的剧烈欲望。
耳膜中只剩下他狂驰的热血,在脉管中极速流动的声音。
他循着本能,吻咬住他窥视已久的,她的唇舌,含进嘴里嘬吸,舔啃起来,好像在嚼咽年糕小豆汤似的,湿热的舌尖在柔软的口腔壁肉里陷了进去,勾摹着内里层叠的形状又卷着汁液抽离。余味绵长地松嘴后银丝断裂回弹,滴落在下巴上。
他在她懵懂细嫩的幼躯上烙下斑斑驳驳的指印掌印,腰间余下掐握的淤痕。
从他身体中流走的是信仰,而留下的是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