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晋阳霸府，来了位云游的阿秃师。

大丞相高澄命阿秃师去给公子们算命。

阿秃师蒙着眼睛，去摸公子们的手。

摸到二弟高洋，被蹭了一手大鼻涕，却是毕恭毕敬道：“郎君前程似锦。”

高澄不屑地翻了翻白眼，让他去后院给自己的儿子们算算。

阿秃师在后院见到了高澄的母亲娄昭君。

娄昭君是鲜卑人，原本信奉赤山之神，但这些年定居中原，耳濡目染，受了些许佛家感化。

目前，高澄有五个儿子。

均以美玉为名。①

阿秃师恭维一番，说得娄昭君连连点头，正要重赏。

嫡妻元仲华忽然言道：“咱家四郎还没算呢！”

娄昭君轻叹口气，道：“算算也好。”

阿秃师随着元氏出了正堂，穿过东廊，进入厢房。

房中有位妇人，身边站了一名小娘。

妇人见了元氏，赶忙起身行礼。

元氏对她笑道：“赵郡公夫人莫急，待这阿秃师走了，我引你去见太妃。”

元氏说完，挑开帷幕，带着阿秃师走进内室。

内室有张软榻，榻上躺着一名少年。

少年正抚着心口喘息，模样十分痛苦。

阿秃师上前摸了摸少年的手，转头看了一眼元氏。

元氏嗽了嗽嗓子，问道：“如何？”

阿秃师刚要张嘴，却又被她堵了回去，“事关四郎性命前程，你还是去跟太妃说吧。”

二人一前一后，正要出门，却听帷幔边上有个细细的声音：“这位小郎怎么了？”

元氏低头一看，竟是刚才站在赵郡公夫人身边的小娘。

“清操！”赵郡公夫人几步走到小娘身边，躬身道歉，“侄女无状，请王妃恕罪。”

“无妨。”元氏温和地对她笑笑，又对清操道，“这是我家四郎，不幸罹患心疾。”

清操皱了皱眉头，“真可惜……”

元氏见她容貌清丽，心下一动，便对阿秃师道：“你给这小娘也看看相吧。”

阿秃师伸手要来清操的右掌，细细揣摩后，道：“此女命贵，可作王妃。”

元氏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