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十七)
董白不以为然,眼里满是轻蔑,“吕布又如何?不过是我大父义子。”
不管外面传闻吕布如何骁勇善战,在董白眼中,他也只是一介自会向自己大父低头的匹夫,打心底看不起吕布这种人,更别说吕玲之流。
话音刚落,吕玲的巴掌猝不及防落在了董白脸上。其他的她都可以忍,唯独在她面前提吕布认义父这事不行,这是禁忌!
董白被打得有些懵,眼睛瞪得老大,“你敢打我?”
“打就打了,打你还需要挑日子吗?”此话出自《一句话,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吕喜君课堂版),她这也算是活学活用。
一句话直接将董白的愤怒值拉满,什么形象、礼仪、大局她全忘了,上去就和吕玲扭打成一团。
俩祖宗打架,谁也不敢上去劝架,只默默站在角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引火烧身。
吕玲自幼习武,董白是打不过她的,但此时她有打假架的成分,只能收敛力道,让两人看起来打得难舍难分。
女人打架三件套:扯头发、挠花脸、拧胳膊,不雅但有用。吕玲比董白大一岁,身量自然比她高些,不至于让董白扯到头发,而她自己又十分皮实,董白掐她肉就跟挠痒痒一样,一点伤害都没有。
拉扯过程中,吕玲有意把董白往园中池塘引。
临近水边,刚好董白双手用力想把她分开,吕玲直接借力跌入水池。
霎时间水花四溅,空气突然安静,只听见吕玲在水中不断的呼救声。
董白站在岸上不知所措,满脸写着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她心想自己刚刚只是想把人推开,没想把人推进水里啊......
进来禀报消息的婢女恰好看到这一幕,聪明的人是不会选择在这个错误时间凑上前去的,于是默默站在一边,还是等会儿再去讲李儒在外面等着的事吧。
“救、救人。”回过神来的董白吩咐着下人,吕玲能打、能骂,但不能死在府里,不然她没办法向大父交代。
底下的婢女纷纷拿来木杆伸进水池中央,合力将吕玲拉了起来。
此时此刻吕玲很是狼狈,身上的襦裙全被水打湿贴在身上,精致的妆容也所剩无几,发髻也十分凌乱。
一旁的婢女想上前把坐在地上的吕玲扶起来,却被吕玲一掌拍开,自己从地上站起,路过董白的时候狠狠剜了她一眼,随后气鼓鼓离开了后花园。
“今日之事谁都不准说出去!”吕玲走后,董白威胁着众人,待她们唯唯诺诺应了,才不耐烦挥挥手让她们散了。
红珊瑚都被砸了,宴会还进行什么啊!
众人走后,那婢女才小心翼翼上前禀报李儒在外面等候。
“不见。”董白正心烦意乱,哪有心情见,直接让婢女过去转告让他回去。
等候在后院门外的李儒看到全身湿透的吕玲风风火火从后院走出来的时候他内心是崩溃的。
完了,是他心里第一个念头。吕玲经过他身边怨恨地瞪了他一眼后,‘全完了’是他心里第二个念头。
等到婢女出来告诉他董白不见他时,他直接绷不住了。稳定心神后立马去了郿坞找董卓回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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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玲这身狼狈模样可把跪在廊下的吕喜君吓个不轻,之前商量好的让吕玲在里面自由发挥,没想到吕玲这么委屈自己。
吕玲一把就将还跪着的吕喜君提溜起来,“回家。”
马车上,吕喜君让吕玲赶紧将外裙脱下,以防感冒,却直接被她拒绝,“弄成这样不就是给我父亲看的吗?现在脱掉你我岂不是白白忙活一场?”
吕喜君哑口无言,因为吕玲说得十分在理。
“我出去后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吕喜君十分好奇,自己走后吕玲到底在里面干了些什么。
吕玲老老实实将她离开后里面的情况复数了一遍,“放心,都是按你说的做的,只不过我自己又加了点戏。”
她是看着吕喜君那么豁得出去,挨了巴掌又出去罚跪去了,那自己也应该向她看齐,就临时发挥将自己弄水里面去了。
“......行吧。”吕喜君给吕玲竖起了大拇指。
吕玲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夸你做的好的意思。”
得到夸奖的吕玲笑得跟吕布一样,那清澈眼神里丝毫看不见被智慧玷污过。
“对了,之后回府我该怎么做?”吕玲问道,这吕喜君可还没告诉她,可得问明白,免得自己搞砸了。
吕喜君随意道,“等回府见到严夫人和温侯,你什么也不要说,只管哭就行。”
“只管哭?”
吕喜君点点头,“对,哭得越委屈越好,剩下的交给我。”
看到自己的女儿受这么大委屈,自己的面子被董白踩在脚底下摩擦,她就不信吕布还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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