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
,似乎还有些回甘?果然是好酒。”
萧懿龄对酒这东西一向不感兴趣,贺知盈却是能喝、会品的。
眼见着她连喝了两杯,萧懿龄还有些担忧,夹了片桂花糖藕给她,说:“你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吃点东西再喝吧……”
萧懿龄话音刚落,便看见贺知盈“咚”地一声,歪倒在了桌上。
萧懿龄心中笑道:“你也有喝醉的时候。”
可又立马反应过来,贺知盈酒量是很好的,曲水流觞那日她一个人喝了整整两壶,也不见醉意,还能自行走回明华台。如今不过是喝了几杯,怎么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她将手放在贺知盈的额头上,只摸到一阵不正常的发热。脸颊、颈间、手上,全都烫得吓人。
萧懿龄心中一惊,薄薄的一点醉意也彻底醒了。她连忙唤人,将贺知盈送回到她住的隐月水榭,又吩咐韩彬,去找临川准备的随行郎中。
贺知盈的贴身侍女玉簌在床边跪坐,担忧又焦急地为她擦脸。
“玉簌,”萧懿龄定定地看着贺知盈红得不正常的小脸,问道,“你家娘子以往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玉簌摇头:“没有。婢子从小与娘子一同长大,知道娘子她酒量好,绝不会因为两杯酒便醉倒的。”
说完,看了看不省人事的贺知盈,哭道:“殿下,我家娘子这是怎么了啊……”
说着话的功夫,韩彬已经回来了,可他带回来的却不是那位老郎中,而是一个年轻人。
“怎么回事?”
“回殿下,此人乃郎中的徒弟。他说那郎中昨日进山采药了,至今未归。属下便将他先带过来了。”
“先不说那些,你快来为贺娘子诊脉,看看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萧懿龄吩咐道。
年轻学徒应声上前。
可还没等他走到榻边,躺在床上的贺知盈便突然开始浑身抽搐起来,嘴角还冒出些血沫。
萧懿龄见状,心中一惊。
玉簌则连忙上前,试图将贺知盈安抚住。可她的动作根本无济于事。
郎中学徒道了声“得罪”,将贺知盈位于外侧的左臂按在榻上,食指和中指按上脉搏处,垂目沉思。
然而,不过几息时间,他便惨白着脸伏跪在萧懿龄面前。
“殿下饶命!娘子这脉象,若再不处置,恐怕命不久矣!只是小人学艺不精,诊不出娘子的病因。求殿下恕罪!”说完,他便一个接一个地磕头,边磕边求饶。
可他磕头和求饶的声音,只会让萧懿龄更加心烦。
萧懿龄寒着脸问道:“你说的‘命不久矣’是多久?”
学徒抬起身,额头的血顺着流下,他不敢擦,颤抖着回道:“一、一两个时辰……”
玉簌闻言,险些晕过去。
萧懿龄则是闭眼挥了挥手,韩彬得令,将还在磕头的学徒拎了出去。
半晌,萧懿龄睁开眼,唤道:“陆酒,你去看看。”
黑衣女子应声出现在萧懿龄身边,抱拳称“是”。
她上前查看贺知盈的情况,很快便回到萧懿龄身边,低声道:“主人,是观音骨。”
陆酒的声音里满是诧异,萧懿龄则是心道“果然”。
原本她还只当贺知盈是得了什么疾病,或者吃坏了东西,可是当她在床上浑身抽搐,又口吐血沫的时候,萧懿龄便立马联想到了不久前的京兆府,那场堂审上陈珙的死状。
“能救吗?”萧懿龄猛地拉住陆酒的手。
陆酒讶异地看了看萧懿龄,似乎是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在意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
不过此刻来不及细想,她思索了一下,点头道:“可以一试。”
说完走到桌边,写下一份药方。韩彬接过药方,拎着学徒回了药房。
陆酒一边取针,一边解释道:“方才那份药方,可以帮助缓解毒性,我猜他们只备了常用药,便凑了一副,效果可能打些折扣,但聊胜于无。属下现在为贺娘子施针,可将毒素逼至指尖处,再放血将毒素引出,或可救回。”
萧懿龄点了点头。
玉簌此时已经被吓得没了精神,只能看着萧懿龄安排着一切,寄希望于眼前这个神秘女子。
·
半个时辰后,陆酒终于为贺知盈止了血。
榻边放着的小碗里,已经接了满满一碗颜色发黑的毒血。
她为贺知盈重新切脉,回道:“主人,贺娘子已经无碍。体内尚有些余毒,再用几日汤药便可。属下再为贺娘子开些补气益血的方子。”
“嗯,你辛苦了。”萧懿龄点头。
玉簌闻言,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萧懿龄留下两个侍女帮着照料、煎药,又派赵云袖去通知了临川一声,自己则回到了清溪照影。而此时,韩沉和陆酒已经将宴席上,萧懿龄桌上的所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