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头拿起那个相框，在仔细观察了两三分钟后才确定了那个女孩身后的背景是她之前待过的福利院，那个就算是她化成灰都不会忘记的地方。

看到这，安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在整个房间里到处翻找，最后终于让她在书架的最底层找到了一本套着名著外壳的相册。她将它翻开，发现里面全是照片，或者更准确地说，里面全都是孩子的照片。

男孩女孩都有，他们大部分都在专心干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在将摄像头对准自己，而且还是那种非常令人感到不适的角度，但有些孩子是知道自己在被拍摄的，他们尴尬或拘谨，甚至是有些天真地站在摄像头前，被引诱或是半强迫地做出拍摄者想要他们摆出的动作。

那让安妮感到恶心。她紧紧抓着那本相册，想要先去找红罗宾会和，但等她继续往后翻时，突然就看到了凯丽的照片，照片里凯丽正摆烂地躺在角落里。从她的样子来看，安妮猜测凯丽那时应该是正在因为没有抢到食物而努力减少自己的运动量中。

每次她们没有抢到吃的，得饿肚子时凯丽都会这样。按照她来说就是我都已经快要被饿死了，当然得找个隐秘的地方躺着，减少一下自己的活动量，让我能稍微再活得久一点。

她抿着嘴看着那张照片，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拍的，也不知道凯丽是什么时候被史密斯，那个人渣给盯上的，但这并不妨碍她感到愤怒，她想要做点什么。她的口袋里放着一把刀，只要她能将刀插进史密斯的心脏里，就像她那时对鲍比做的那样，她就可以杀死他。

但她不能，史密斯现在不在，红罗宾也还在这里，她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所以安妮强忍着自己想要呕吐的冲动继续往后翻，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没错，她自己的照片，安妮死死地盯着照片上的自己，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又或者是应该想什么，没有人告诉过她当她在一个恋//童癖人渣的猎物相册里——她在相册里看到了黛西的照片，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她曾经福利院里被卖的，记忆比较深的孩子，所以安妮推测这应该是史密斯的猎物相册，每一个被他看上的孩子都会出现在这里面——发现自己的照片时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她只觉得自己现在浑身发冷，但胃却像是在被灼烧了一样，让她想吐。

突然间，安妮听到了车声，史密斯回来了。他将车开进车库里，没有在一楼停留直奔二楼的书房。他需要的文件还在桌上。

但等他打开灯后却敏锐地察觉了一丝不对劲，他皱着眉头到处看了看，电脑没有被打开，桌上的东西也没有被移动的痕迹，放在书柜里的相册也依旧好好地待在那里。

这让史密斯放下心来，他笑着揉了揉太阳穴，嘟囔着：“算了，最近真的是被那群义警搞得有些疑神疑鬼了，等这次工作结束后得好好去度个假，放松一下……”说着，他就走到书桌前拿起文件准备离开。

那让安妮稍微松了口气，她屏住呼吸紧握小刀躲在书桌下，直到听到关门声，书房再次变得黑暗后才从慢慢从里面爬了出来。

刚刚在听到车声后她就下意识地紧急把相册放回原处躲到了书桌下面，一边祈祷红罗宾最好是已经找到了黛西并且还带她离开了，一边想着如果等会儿史密斯发现了她，那她就直接一刀捅在他的眼睛上，让他再也不能看到那些恶心的照片。

而且这样如果蝙蝠侠问起的话，她也能有借口，不，应该说是正当理由回答他的质问。

结果没想到她运气好，史密斯没发现她，她也免得还要多费口舌向蝙蝠侠解释。即使她真的很想杀了他也一样。

想到这个，安妮叹了口气，她甩了甩自己有些酸麻的腿，准备拿上那本相册直接跑路。

至于红罗宾，既然史密斯没有发现他的话，那就说明他要么已经带着黛西离开了，要么就是在地下室刚好和史密斯错开，又或者是听到了他的动静和她一样躲了起来。

不过不管到底是哪种，红罗宾作为一名经验老到的超级英雄都不需要她来负责拯救，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不惊动史密斯的前提下带着那本能够让他大半辈子都待在监狱的相册赶紧跑（虽然他们有证人，但如果出庭作证的话黛西就没有办法和艾米一起去看超人了，她不想让她因为这种破烂事情错过这个），然后等离开后再告诉红罗宾让他也直接离开。

作为暂时的搭档，红罗宾给了安妮一个耳麦，让她用这个来联系他。

但等她偏过头打算去拿相册时，突然看到了站在门旁边的史密斯，他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还举着枪对准自己，说：“看看，有只蝙蝠耐不住寂寞自己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