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个学年,白干了

1999年，在原来的学校工作了四年，因为工作的需要，晓晓调离原来的学校，到一所很小学校任教。

两层破旧的楼房，几棵古老的槐树，一层矮矮的平房，两间脏乎乎的男女厕所。破烂的拱门后面，又是一排低矮的平楼，阴森恐怖。这就是，晓晓新的任教学校。

“开会了，老师们”校长兴奋的声音传来。

晓晓连忙走过去。老槐树下，摆着几张凳子，凳子上已经坐着几位老师。除了校长和主任是中年人，其他老师都是年轻的老师。女孩子比较多，有四五个，大家都认识，相处也容易。

“都是年轻美女老师！”其中一位男老师开玩笑地说。

“除了校长和主任，你就是我们老师中的国宝了。”大伙七嘴八舌地说。

“美女多好，和美女干活不累。”校长也不甘示弱地起哄。

大家就这样，时而认真，时而议论纷纷，就把开学第一天的工作安排好。

后生可畏，初生牛犊不怕虎。尽管学校条件不好，大家也不嫌弃，高高兴兴地去完成自己工作。

那时候的学生都是自费报名。为了多招一个学生，老师们，不辞劳苦，去村里，家家户户动员家长报名，让适龄儿童报名读书。当时农民生活水平不高，很多孩子到适龄时间，家长还是没有送来读书。这个村的农民生活更困难，家长意识不高，招生计划更难实现。

经过大家的努力，终于招到一百个学生入学。但情况也不乐观，很多学生当时没有钱报名，学费都欠着。为了多一个学生，校长愿意他们先欠费，以后再续费。就这样，一个学期来，学校的收费都很少，基本没有能力支付老师的工资。

晓晓当时带两个班，一个五年级的语文兼班主任，一个二年级数学。因为当时学校教育资金不足，没有给老师发工资，老师的工作积极性不高。每个老师都没有尽心尽责，只是马马虎虎上完课就大功告成。

就这样，一个学期快结束了，老师工资都没有办法支付。

“校长，发几百块钱也行。”

“校长，我一个学期都没有拿到工资。”

“校长，没有钱，我不干了，快饿死。”

“校长，我家里断了我的伙食，不发钱，我会饿倒在讲台上。”

大伙，七嘴八舌的抗议着。

晓晓安安静静坐在旁边，虽然不吭声，但心情也 不好。虽然离家不远，可以回家吃饭，但长期没有工资，没有钱给父母补家用，家里也困难。

“今天，给大家每个人发三百块钱，其他的就写好欠条，以后学校有钱再给。我保证不会欠太久。”校长底气不足地说。

“那好吧！反正现在也拿不了那么多钱出来。”大家无可奈何地说。个个心事重重，知道这也许是当时最好的办法了。

第二学期，开学了。情况也不乐观，和第一学期情况差不多，学校也没有多少收入，一样没有钱发工资。

第二学期结束了，一个学期，晓晓只拿几百块钱，其他的钱，都写在欠条上。晓晓把欠条交给她爸爸。爸爸说：“不怕，以后我去要。”

“要钱，真的很难，重要是学校真的也没有钱。”晓晓失望地说。

后来，晓晓离开学校后，爸爸曾经去过要钱。学校说，没有钱，要不去村委会看看。村委会村长说，村委会也没有办法，要不你拿学校桌子椅子回去卖钱。

“破桌子，能卖几个钱。”爸爸生气喊道。

“不好意思，要不给时间我们想办法，现在真的拿不出钱，还你。”村长道歉着。

就这样，工资的事情就不了了之。直到现在，学校都没有还晓晓的工资钱，那张欠条也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