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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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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此刻本应该在灵堂守孝,偷跑出来是不是不太好啊?”长宁嘴上很担忧,动作却十分诚实,怕看得不真切,还悄悄掀开帷帽,半个身子探出窗外,瞧了眼对面。

傅文砚伸手护住她的身体,随着她的视线也向外望去。视野里,一群人乌压压地拥挤在一家铺面外,人头密密麻麻地攘动着,蔓延到了左右店铺。

“看样子生意不错!”傅文砚半倚在椅背上,神态慵懒,笑意盈盈地看着长宁。从他的方向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长宁隐在帷帽下若隐若现的侧脸,高挺俊秀的鼻梁线条利落地划下,嘴角恰到好处地扬起,露出一两颗洁白如玉的牙齿。脸型弧度流畅,微微扬起的眼尾也是别样的风情。

他低头,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恰好长宁回身,几分娇嗔地反驳着,“什么叫看样子?不看……样子……”

说着,长宁声音忽然低下去,她看见了傅文砚在偷笑,那笑声明朗纯粹,是肉眼可见的愉悦高兴。

她突然来了兴致,眼睛俏皮地眨了几下,隔着矮桌扑到傅文砚跟前,颇有一副他不回答她就不死不休的架势。

“你笑了!你笑什么啊,告诉我呗!”

傅文砚闻言,猛然收敛了笑容,别过脸去。

长宁跟着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傅文砚。

傅文砚被盯得有些发毛,脸又别了回去,长宁跟着回去。

他再别,她再回,他再别,她再回,如此几个来回后,傅文砚终于缴械投降。

只见他无奈地半举起双手,莞尔一笑,“我觉得不太好。”

“啊?”长宁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问,“什么不太好啊?”

“就是……”傅文砚说着,故弄玄虚地眯了眯眼睛,语调拖长,终于在长宁快要不耐烦的神色中,用手指了指窗外。

长宁跟着看过去,很快明白过来傅文砚的意思,她不悦地皱眉,起身就要走,却觉身形一顿,身后一重,她撅着嘴,身形不动,只转了转脖子,一双眼珠瞪着傅文砚,直要把傅文砚抓她衣袖的那只手瞪出洞来。

可她还没委屈起来,傅文砚倒先瘪起了嘴。他眼睛很漂亮,像盛了一汪潭水一般,深邃宁静,最深处却蕴含着巨大的漩涡。

此刻,故作可怜地瞧着她,一双眼睛,更是烟波雾横,水波潋滟。

她禁不住心软,转过身,垂了垂手,以示自己不会走,傅文砚这才放下她的衣袖,开心地笑了。

长宁却无端悲伤起来,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下来,薄薄笼了层霜。

傅文砚灵敏地察觉到了,手小心翼翼地向上移,试探性地摸上长宁的手腕,见长宁没有拒绝,才坚定地握上了。

他的掌心十分温暖,一瞬间驱散了不少冷意,长宁微抬起下巴,对着傅文砚,感激地一笑。

傅文砚不说话,只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用行动回应着长宁。

“你说,我是不是个不幸的人?”长宁突然小声地问。

傅文砚咬唇,低着眉,似在思考。

长宁静静地看着他,似在等回答。

蓦然,傅文砚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到矮桌旁并排坐下。

“我觉得,如果和自己的缺失相比,那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幸,可以说,这世上并没有真正幸运的人,大多数人都不过是在苦中作乐而已。”

长宁不知在不在听,过了好久,才淡淡回了一句,“你可真像个夫子。”

傅文砚闻言,并没有生气,反而抬着筷子,指了指眼前一道叫花鸡,“你看,和这只鸡对比起来,是不是觉得自己幸运多了?”

这是什么比较,长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拿自己和鸡比啊!”

傅文砚见长宁笑出声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调侃道,“不仅如此,你看,它哪怕死了,做成菜,都叫叫花鸡,不叫富贵鸡呢!”

长宁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直到肚子笑得抽痛,才直起腰,抹了把眼角笑出的泪,故作一板正经,“既然如此,一定要吃光它才行,也算让它余光发热了!”

“你好残忍!”傅文砚配合地上半身向后仰去,神情夸张。

长宁又大声笑起来。

傅文砚抿了口茶,用余光关注着长宁,等笑声渐渐停下来,才放下茶杯,陶瓷轻轻碰上金丝楠木桌面,闷哑地轻轻响了一声。

“说到底,幸福与不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我私以为,与其将这些幸与不幸挂在他人身上,不如多关注自己,只有自己是永远不会辜负自己的。”

长宁点头应是。

“喝酒吗?”傅文砚中指曲起,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你都提了,我又怎能不喝呢?”长宁爽快地答应,扬声呦喝守在包厢外的小厮取两坛酒来。

她也不用酒杯,直接拿了两只碗,一人前面放一只,捧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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