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哈利波特二十三
六月十七日期末晚宴,六月十八日霍格沃茨列车回伦敦,阿利安娜没有等阿不福思和辛西娅。
她悄悄的先走了,先后去了霍格莫得村和对角巷,作出行前的最后一次准备,在破釜酒吧开了一间房,用魔药调整了自己的外貌。
头发剪短,和眼睛一起变成黑色,五官调成偏亚洲人的混血,年龄拉大成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性,穿上男装。
她现在的麻瓜身份证上是一个祖上有亚裔血脉的中英混血,遵循曾祖母的遗愿去东方寻找那边的亲族。
二十世纪初从英国到东方需要六个月,去清朝的英国人一般都是为英国扩充殖民地的官员和来经商的财主。
阿利安娜当然不能坐船去,要不然等她六个月后到了地儿黄花菜都凉了。
她走的是翻倒巷的路子,先往美国走,北上翻越国界线,进入英国最早的自治领——加拿大省、新不伦瑞克省和诺瓦斯科舍省合并的联邦。【1】
继续向西,抵达威尔士,横穿白令海峡,走俄罗斯—日本,最后回到东北黑龙江。
感谢她几世以来旅学世界时走过的路和上一世专走深山老林的经验,阿利安娜顺利的辨别了方向,没有迷路。
她用一个炼金术改良了的望远镜,配合魔药和幻影移形,花了七天时间终于踏入了熟悉的故土。
此时正值上大沽口失陷,清政府向各国“宣战”。阿利安娜赶到天津城,就看见遍地哀鸿,炮火连天,满眼疮痍。
她在整个城里快速摸索了一遍,往身上挂了一个混淆视听的魔法阵盘,混进了当地医馆大夫自发组成的后勤保障队伍,开始了忙碌的急诊救治。
阿利安娜用回了本名赵元翕,跟着一个鹤发童颜的大夫打配合。
老头子七十多岁,身子骨却稳健灵活,带着人连轴转不待歇的。
又是一天忙碌下来,她走出了临时搭建起来的医疗营,就着凌凌的月色往城郭走去。
避过巡逻的守卫,登上城楼,坐在飞檐翘角的屋脊上,静静的发呆。
四野鸦鸦不见一缕青绿,峨眉月细细的挂在旷宇,六七月的天明明是热的,却没有一丝丝的暖意。
阿利安娜摩挲着杏色温润的纹理,指尖滑过圆钝的剑锋,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话:七月,八里台保卫战,聂士成身死,清军大败,天津失守。
她歪了头,远眺长夜,剑无锋而自利,要不要试试?这么多年,好像还没有人直接死在她的剑下。
不用魔杖,不会露脸,甚至他们都看不见她,只需要轻轻一划。
你知道怎么让一个人去死,对么?他们都不值得原谅,没必要心慈手软,去吧,快去吧!
心底的声音絮絮不止,一波又一波吹皱湖面,阿利安娜垂下的眼睫密密鸦鸦的遮住了瞳孔。
她望着视野里的一片黝暗,轻叹一声,喃喃自语,“底线不能退啊…”
心理学上认为,人格底线是一个人的精神支柱和生命力的来源。
坚守自己的人格底线,才能够获得内心的平静和安宁,成为自己生命力的源泉。
她可以用任何方法去达成目的,但一定要在自己所能接受的规则之内和范围之中。
恃德者昌,恃力者亡。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每一次遇到问题都用暴力解决。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用暴力强权就会有翻车的风险,永远都要慎独,守心,守线。
君子正身以明道,直己以行义,亦复何忧惧乎?存世立身一定要走堂皇正道,只要你在任何时候都站在光明平坦之处,就没人可以轻易让你跌落。
今夜是交战双方难得的休战期,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阿利安娜顺着城墙上高高的石阶往下走,落脚无声,面平无波的掠过一个又一个守城的兵卒。
月色淡淡,风露沁沁,她刚走下城楼,一抬眼,就见路边站着一个白胡子老头,穿着灰麻的旧衣,笑的仙风道骨。
“小友,你下来啦!”
神游的女孩一怔,又弯弯了眉眼,“是啊,下来了,心落在了地上,脚踩在实处,才觉得舒坦踏实。”
心下暗叹,瞧,才说人外有人呢,这就发现跟了几天的老大夫也是个扮猪吃虎的。
鹤发童颜的老头慢悠悠的踱过来,摸了摸自己长长的白胡子,“女秧子话事恰噶(说话真棒,会说话的意思)。”
阿利安娜能听懂他说了什么,她第二世学医小时就长在洞庭湖边,湖南正是江西的临省。
但这话由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说出来还是很幻灭的,她差点儿以为刚刚自己说的是东北话而不是京腔。
飙了句赣方言毁形象后,白胡子又正常了,“小友,贫道龙虎山上清宫正一上清派真清,俗名赵观渔。近日掐指一算,发现你与我教有缘,遂前来相助。”
说到这,真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