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哈利波特五十四

阿利安娜和阿不思出了办公室的门，穿过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站在了二楼的走廊上（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室在二楼，有通道直通三楼办公室）。

银白的月光透过彩绘玻璃的折射，在地面上形成各种迷离模糊的彩图，也晕染在了沉默漫步的兄妹身上。

察觉到气氛有点沉重，女孩儿的胳膊挽上了哥哥的臂弯，开始一跳一跳的踩着脚下窗格映射在地上的影画，好似一个真正的十一岁小姑娘，乐此不疲的关注这些幼稚无聊的东西。

阿不思看见妹妹一下一下把脚尖精准的落在花格子里，终于开口了，“娜娜，里德尔和盖勒特太像了，我好怕你像我这样受到伤害。”我也好怕你最后引狼入室，让我们的家人都受到伤害。

阿利安娜抬头看着哥哥，问道：“是害怕我因为契约受到伤害，还是害怕我因为感情受到伤害呢？”

阿不思沉默，最后还是答：“都有。”

女孩惊讶的问，“感情，什么感情？”他和盖勒特那样的吗？

自己只是想把未来伏地魔的出现掐死在摇篮里，现在能对里德尔这个工具人产生什么深厚的感情，顶多看小孩子可爱挼一挼。

通天大道摆在面前，这要是还走上老路手染鲜血，她第一个打废了里德尔，阿利安娜在心里凶残的思索。

可阿不思长久的沉默让她想歪了，阿利安娜：不会吧！哥哥竟然怀疑我有恋童癖，怎么办，在线等，十万火急！

阿不思看着妹妹受到不可名状的惊吓的样子，也有一点不确定。“你对里德尔太关注了，娜娜，就像我当年关注盖勒特一样。”

阿利安娜大喘一口气，”那怎么能一样，里德尔和盖勒特怎么有可比性。”

然后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阿利安娜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你和盖勒特是同辈人，而我甚至给里德尔换过尿布。”

看着妹妹说话时都恨不得揪着他的衣领了，阿不思连忙安抚的说：“好吧，我的错，现在我们跳过这个问题，我想说的是，里德尔和盖勒特太像了，若是将来又出了一个黑巫师…”

阿利安娜无奈，“阿不思，我没有出手压制盖勒特，不代表我不会出手压制下一个出现的黑巫师。”尤其是那个疯狂失去理智只知道利用恐吓手段搞独裁暴政的卤蛋牌伏地魔！

而且，现在的里德尔亦要区别于她知道的那个汤姆·里德尔，要不然，真的当杏林学校的教育和梅洛普是不存在的吗？她不敢保证里德尔现在是一个道德多么高尚的孩子，但他绝对明白，想要立足于这个世界的巅峰，掀桌子破坏秩序或是单凭武力恐惧压迫是行不通的。

两个人停在一扇打开的窗户前，就着夜晚习习的凉风理清思绪，“娜娜，我明白你的意思，站在历史发展的角度看问题，巫师界需要盖勒特掀起的这场革命。当然，其中不包括因为他残忍的手段而引起的那些不必要的伤亡。

盖勒特没有同理心，从不多愁善感，在他眼里，弱小和愚蠢的存在是无法被容忍的，他也不怎么愿意控制自己的情绪……我都知道，这是他无法避免的缺陷，而我，我以为自己能改变这一点…”

阿不思说到这里，眼中闪过挫败和痛苦，“但没有人可以轻易改变另一个人的思想和行为，哪怕他们亲密到如同一个人。”

阿利安娜抚着哥哥的手臂，靠在他身上，“我知道，这样的人，只有经历过切肤之痛，才能明白生命的珍贵。盖勒特，他还没有真正失去过什么人。”

阿不思看向妹妹，‘我这些年一直在尽力阻止他造成更多的伤亡，可那些因他而死去的人还需要我这样做吗？是我陪他找到了纽蒙加德，也是我亲手放出了盖勒特的野心，“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这句话，是我们共同的誓言…’

阿利安娜叹气，打断了哥哥的自责，“好吧，看来现在问题的源头是出在盖勒特身上了，那么就让我们先从他说起。”

他闻言看向了妹妹，女孩换了一个动作，把身体撑在了窗台上，“阿不思，你看，这个世界上有我这样的人，也有你这样的人，有盖勒特那样的人，就有里德尔那样的人，就像是霍格沃兹的四个学院，存在即合理。”

他点头，妹妹这说的是人的个性，就像是斯莱特林创始人，他最初想建立霍格沃兹的时候一定是抱着正义怜弱之心的，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论迹不论心。

“是的，存在即合理，我一直以来都承认，盖勒特是一个优秀的巫师，只是…”阿不思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形容。

阿利安娜接上了哥哥的话，“只是他没有约束自我，破坏性太大了？”

“…是的。”

女孩摸摸下巴，打量着阿不思的神色，“容我贸然评价一下，作为一个领袖，如果盖勒特不能拥有推己及人的品质，这对他的统治而言就是一种极大的缺陷。

君舟民水，君王在自己治下百姓饿肚子时不能共情他们的痛苦，那他离被推翻就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