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19

告白2.18

我们没有一起走到山顶的湖，然后原路返回，话题正式回到采访。

她提供的信息量极少，老头大多时间喜欢一个人翻书，或静坐发呆，几乎不与养老院里其他人交流。

我最后问了一个问题，有人来探望过吗？

她想了想，摇摇头。

回到独立小院的时候，老人已经起床，年轻女医生再次给他测量血压，让他吃下几颗药就离开了。

临出客厅的时候，她略作停顿，轻轻一挥手，留下一道倩丽的背影。

老头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暂时没有和我说话的意思。

我也懒得打扰他，目送女医生离开后，走向布置简单的书房参观。

书架是两个五层书柜九十度角拼接而成，木质品相不错，贴墙镶挂一副匾额，书写“凡人慎独”，两边书柜的外侧面悬有一副对联，左边“举头三尺有神明”，右边“不畏人知畏己知”。

架上的书品类杂多，有名企大鳄的长幅巨著、各类名人畅销书，也有诸子百家的古典著作、国外经典名著，甚至还有几本命理卦术、心理学之内的书籍。

书桌上摊放一本万经之首《楞严经》，旁边一副紫铜镇尺。一支镌刻“三省”，一支镌刻“清凉”，两支镇尺中间各有半幅画，并在一块正是一株绽放的莲花图。

我略作思索，心道这是儒、释、道都有了。

老头吃得很慢，胃口也不错，一只白水煮鸡蛋、一个素菜包，一碗白粥就着一叠碎萝卜条，吃喝得一点不剩。

他朝我一招手，来到外间长廊，在两张竹藤椅间，我们并排坐下来。

老头掏出两支烟，递给我一支，我犹豫一下，接了过来，掏出打火机替他先点燃。

烟雾弥漫中，我们各自沉默。

院里院外十分幽静，偶尔一阵穿林风吹过，窸窸窣窣，串起一两声惊空鸟啼。

直到一支烟快抽完，我意识到有些不妥，取出中性笔和笔记本，做出一副准备认真聆听的模样。

“不急。”老头对着烟头给自己点燃了第二支烟。

我虚假一笑。

老头应该是那种肚里有点真货的人，书架上的一些书大学时期我也喜欢读，因为艰深晦涩，也不曾完全读个明白。

踏入社会以后，几乎很少碰书，除非晚上想要睡觉的时候，翻上一两页立刻呵欠连天，见效极快。

“像不像？”正当我心神走岔的片刻，老头却开口了。

“像？什么像？”

老头瞧我一眼，“秦医生跟莫学姐像不像？”

“哦。”我反应过来，目光掠过他下半身，瞬间闪过一个猥琐念头。

我觉得有必要开始重新审视老头与莫岚的关系。

老人仿佛陷入深沉回忆一般的言语却打断了我此刻的想入非非。

告白2.19

那个年代的保安，不同于九十年代以后，社会上发生案件，公安部门大都会第一时间与当地保安部门进行联系，了解摸清情况，有时保安尚需协助公安抓捕罪犯，因此算得上一份有脸面的活。加之他长得一表人才，勉强能说会写，皮革企业的领导时常带他出去应酬，抽烟喝酒打牌的臭毛病就渐渐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