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约定和梦想

李行舟丢给李见川一个本子，并非什么上古秘籍，而是简简单单的书页。

第一页写着“出生”后续跟了一个红色的对钩。

而后便是二月二、及冠、生脉、观天位、成婚......末尾的几页写着长生刀、李家......

李行舟轻语道：“人生便是一本书，封面是父母给的，内容是自己写的，厚度和精彩程度由你自己决定。”

李见川轻声问道：“上压力？”

李行舟一声唏嘘，好似跨过了光阴长河，好似看遍了山川天海，好似登顶了巨神峰又跌落谷底。

李行舟望着少年的背影，呢喃一声：“愿你的书里有春有秋，胜过我所见过的山川河流，愿你的书里有诗有酒，攀过我不曾登顶的山丘。”

李见川从茅屋中走出，手中带着一把剑，青铜剑鞘，古朴至极，剑穗早已破败不堪。

“我爹让我给你的，只是礼物，不算聘礼。”

裴夜凝抱着南静，眼前一亮。

圣剑。

兵器分为宝、黄、玄、地、天、圣器、仙兵、神器。

裴家的惊鸿剑同李家的长生刀同样级别，都是仙兵序列。

但裴夜凝此时用的宝剑还是水月仙宗发放的玄兵，虽说兵器对她来说并不重要，但是这圣剑可不是随处可寻的铁疙瘩。

“这柄剑叫什么名字？”

“金晨曦。”

裴夜凝点头，欣然收下。

随后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柄刀，递给李见川。

“这柄刀，我准备了十八年，今天终于能送出去了。”

李见川拿在手中把玩，刀长三尺九寸，形若新月，隔着刀鞘都能感受到凛冬降临。

“这把刀叫什么名字？”

“凤凝。”

李见川赞叹一声：“好名字。”

“仅仅是玄阶兵器，不算好刀。”

“我会好好保管。”

裴夜凝犹豫一番，还是开口：“你爹，还跟你说什么了？”

李见川摇头。

“任何李家、裴家的事都没提？”

李见川点头。

裴夜凝也瞬间想通，理应如此。

李见川随口问道：“我爹真的是那什么决定的第一？”

裴夜凝没有正面回答：“你现在境界还低，见他犹如井底之蛙见明月，等你到了八品太天位，你就知道什么叫一粒蜉蝣见青天。”

李见川瞠目结舌，原来自己老爹这么牛。

“接下来去哪？”

“未央宫。”

裴夜凝眉头一紧，未央宫可是个古怪至极的宗门，但也没有说透。

裴夜凝展开嘴角，犹如一朵初生的莲花：“李见川，我们做个约定吧。”

“什么？”

“我给你三年时间。”

李见川微微皱眉，三年之约？退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剧本太像了，随即不情愿的开口：“你说吧。”

“三年时间，达到四品观天位，来水月仙宗娶我。”

原本还有些低迷的少年，瞬间愣神。

裴夜凝踱着步子，继续开口：“我这人不免俗，八抬大轿镶满金凤，红裳红盖头，仪仗鼓手，一样都不能少。”

“聘礼的金银越多越好，我不嫌弃。”

李见川意气风发，重重的点头。

南静在睡梦中嘟囔了一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李见川揉了揉南静的小脑袋，伸出小指。

裴夜凝也没有拒绝这番孩子气的举动，两根小指交叉，轻轻勾了勾。

似乎想到什么，裴夜凝叮嘱道：“少在外面拈花惹草，学点好的。”

李见川一脸羞赧：“我是那种人么？”

裴夜凝冷笑一声：“你爹要不是这种人，就没有你了。”

没有给李见川开口辩解的机会，裴夜凝一手抱着南静，一手握着圣剑金晨曦，一掠而去。

李见川望着那一袭白衣的背影，用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到：“慢些飞...”

收拾好行囊，李见川前往邱玲的坟前，三拜三叩首，随后目光坚定，再次踏上征程，目的地未央宫。

一路上，李见川省吃俭用，渴了就狂饮山泉，饿了就抓野味，篝火炙烤，用以充饥。

李见川从小照顾李行舟，厨艺绝对称得上顶尖，色香且不谈，但味道绝美。

这一日，李见川正在河边叉鱼，溪水对面有一个高大少年蹚水过河。

定睛望去，竟然是一个熟人，炼丹堂的姜太虚。

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

而姜太虚好似也看到了李见川，加大马力，一个猛劲便冲了过来。

“哎呦，这不是李师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