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说黑就黑说白就白

县太爷真清廉吗？

不。他还是想杀死路清风。

因为路清风杀了他的两个朋友胡某人、黄某人。

这个县太爷虽然算不是赃官，可也不是太清的官。

他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官。

……

县太爷为什么想杀路清风？

县太爷是官，黄某人、胡某人、牟某人是商。

平时他们关系很好。

黄某人、胡某人、牟某人是县太爷事业上的朋友。

县太爷是一县之长，他的主要任务是治安和收税。

无论治安还是收税，县太爷都需要黄某人、胡某人、牟某人的支持。

治安方面：黄、胡、牟三人是有影响的人，黄、胡、牟三人如果不支持县太爷，县太爷会不好受。

税收方面：县太爷更需要黄、胡、牟三人的支持，黄、胡、牟三人是有钱人，有钱人交税就多，他们的税收完成，县太爷的任务就能完成百分之八、九十，他们不支持县太爷，他们带头不交税，县太爷更难受。

平时县太爷和黄某人、胡某人、牟某人关系不错。

黄、胡、牟经常来县太爷这里喝茶聊天，黄、胡、牟如果有点事，县太爷也会睁一眼闭一眼。

今天，路清风把县太爷的两个朋友杀死，县太爷能不恨路清风吗？

……

县太爷不是太脏的赃官。

他想向胡某人、黄某人，他向得了吗？

向得了。

大家看《水浒传》里的阳谷县知县了吗？

西门庆、潘金莲、王婆杀死武大郎后，武松带着证人乔运哥、何九叔去告状。

知县和西门庆是好朋友。

知县就问武松、乔运哥、何九叔，你们亲眼看见西门庆、潘金莲、王婆杀人了吗？

武松、乔运哥、何九叔都没亲眼看见西门庆、潘金莲、王婆杀人。

武松、乔运哥、何九叔说，虽然我没亲眼看见，但西门庆、潘金莲、王婆杀人是真的。

知县说，你们没看见西门庆杀人，你们就说西门庆杀人？

还说《水浒传》。

再说《水浒传》里的登州知府。

毛太公去登州知府那里告解真、解宝。

毛太公给知府送了礼。

知府就把解真、解宝抓来严刑拷打。

知府问解真、解宝，你们干没干过那些事？

解真、解宝说，没有。

知府说，毛太公怎么说，那些事是你们干的呢？

最后，知府把解真、解宝屈打成招，定成死罪。

当官的说向着谁，他就能向着谁。

他看这个人好，有人告这个人杀人，只要证据不是百分之百，他就说证据不足，他就本着疑罪从无的原则，不处罚这个人；

他看这个人不好，只要有人告这个人，他就把这个人当做嫌疑人，把这个人抓起来严刑拷打，问这个人干没干那事，这个人说没干，他就说，怎么有人说你干了那事呢，甚至将这个人屈打成招。

今天的路清风不同于解真、解宝，也不同于当时的武松。

当时的解真、解宝真是冤枉的，知府也知道解真、解宝是冤枉的；当时的武松也是冤枉的，知县也知道武松冤枉。

今天的路清风可是真的杀了人。

……

县太爷要审路清风了。

县太爷让人把路清风带上来了。

县太爷“啪”地一拍惊堂木。

县太爷问：“路清风，本官问你，胡某人可是你杀的？”

路清风说：“大人容禀，小人杀胡某人是有原因的，当时小人在路上走，小人见胡某人抢人家姑娘，小人正想过去劝胡某人放了人家姑娘，小人听到胡某人信口开河说，说他和飞天耗子庄能是朋友，说飞天耗子庄能还是他两个儿子的老师。小人过去后，胡某人见小人听到了他认为小人不该听到的话，他要杀人灭口。胡某人要杀小人，小人万般无奈，小人只好把胡某人杀死。当时小人不杀胡某人，胡某人就会把小人杀了。小人杀胡某人，是正当防卫。”

“这么说，你承认胡某人是你杀死的？”

“小人杀胡某道，是正当防卫。”

“本官再问你，黄某人是不是也是你杀的？”

“小人杀黄某人，也是有原因的。当时的情况是，黄某人调戏人家姑娘不成，他失手打死人家姑娘，姑娘的爹要拉着黄某人打官司。黄某人不但不认罪，还要杀姑娘的爹，小人为救姑娘的爹，小人只好和黄某人动手。当时小人想的是，拉黄某人到您这里来打官司，黄某人不听，他还要杀小人，他还要杀死小人后，把杀姑娘的罪过嫁祸小人。当时也是小人不杀他，他就杀小人。小人也是正当防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