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我每一年都在经历,不是吗
一桶寒冷刺骨的冰水从头淋了个遍,莫如诗一激灵,慌乱的睁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正身处地牢之中,四周一切陌生的可怕,衣衫浸满冰水,湿淋淋的贴在肌肤之上,寒气不断传递进体内,冻的她止不住的哆嗦。
东岳大帝的掌中宝,一向养尊处优的莫如诗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种待遇,顿时火冒三丈,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脚皆被铁链捆住,甚至连魂灵之力都无法释放。
“你醒啦。”
清冷而又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她缓缓仰起头,这才看清面前泼她一桶冰水的男人,正是自己刚刚挂在嘴边的“孽种”。
“怎么会是你?”
莫如诗眼中的惊慌停留片刻,便迅速恢复了镇定,虽形象狼狈,但是丝毫不失大家风范,冷静道:
“真是好大的胆子,敢这样对我,你可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我知道。”
祁流风将手中的木桶丢至一旁,背对着烛光,一张俊脸全数隐匿于暗影之中,直露出一双琥珀色眼眸,幽幽的盯着她的脸庞:
“不过……你有这个机会吗?”
莫如诗心头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袭卷全身,但从小收到的严苛教育依旧迫使她保持冷静:
“你想做什么?”
她尽力佯装镇定,只是声音还是控制不住的发颤。
“别紧张,这些年来你对我的‘照顾’,我都记在心里。”
祁流风勾唇微笑,径直走向前方墙壁前,抬手摁住墙壁上那一方凸起的怪异石雕,霎那间石墙一分为二,往两边缓缓打开。
“所以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伴随着他如同恶魔般的低语,映入莫如诗眼帘的,是心心念念的女儿染梨。
她被捆绑了个严实,一张樱桃小口也被粗布堵住,双眸早已红肿不堪布满血丝,眼角脸上满是泪痕,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瘦小的身躯瑟瑟发抖。
“梨儿!”
染梨是她的心头肉,一直都是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好生宠着,就连磕了碰了都会心疼半天,更别说现在这副可怜模样了。
这一下,莫如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激动的低吼出声,望向祁流风的眼神满是愤怒:
“你是想为那贱人报仇就冲我来,欺负孩子算什么?!”
“说的真冠冕堂皇。”
祁流风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当初将八岁的我丢至花臧山时,怎么没想过我也是一个孩子?”
“那是你的命!你要怪就怪你那短命的母亲!”
莫如诗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如果不是她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趁我丈夫酒醉偷偷爬上他的床,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那是因为她是服侍染遵的侍女!”
祁流风攥紧拳头,关节咔咔作响,琥珀色的眸子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满目恨意几乎将她淹没:
“她不过是尽侍女的本分想着照顾他,却被他强行拉上了床!”
“呵,这话是她告诉你的?”
莫如诗满眼皆是不相信,冷笑道:“说的真好听,她倒是成了受害者了,谁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她故意设计的圈套!”
祁流风冷眼看着她各种怀疑,波澜起伏的心绪也被压制归于平静,轻声道:
“是当晚亲眼目睹一切的侍卫告诉我的。”
莫如诗的神色一僵,嘴角细微的抽搐了两下,便又恢复成那副不可一世的高傲模样:
“那又如何?她做出这样的事,就该死。”
“该死的不是她,是你。”
祁流风话音刚落,一把冰冷锋利的匕首直抵她的脖颈,稍一用力,刀刃划破皮肤,渗出丝丝鲜血。
“你可想清楚,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莫如诗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仰头迎上那尖锐的刀刃。
这可不是张口就来的胡话,东岳大帝为他的每一个孩子都下了感知咒,如果她今天死在这里,那这个消息瞬间就会传递至他的脑海。
到了那个时候,就不知道祁流风这只弱小的比翼鸟,能不能承受的住鬼界大帝的滔天怒火了。
“夫人真是糊涂了,身为晚辈,怎么会对长辈动手呢?”
温润如水的笑容绽放于嘴角,祁流风大手一松,锋利的匕首笔直扎入地面,足足陷入一半有余。
他明明笑容是那样俊美异常,却如同午夜绽放的妖艳罂粟般诡丽,莫如诗只感觉内心慌乱的厉害,最为可怕的是,她竟然完全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晚辈当然只能对晚辈动手了。”
他的话语很轻很轻,几乎消散于空气里,却给予了莫如诗一下重击。
“你要对梨儿做什么!?”
“孽种!给我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