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头
也没给他好脸色:“又借什么?”
陈孚撇开安新彦准备进屋,安新彦横过一步挡在门口:“有话说话。”
“我跟你没话说,我找宋舟。”
“跟我说吧,从现在开始你的旅行由我负责。”
安新彦方才已经找小刘哥问清楚今天晚上他们失联的缘由,现在来找宋舟就是商量明天换人的事情。
陈孚的危险不仅仅在于他对宋舟有想法,还在于他随意更改行程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根本不考虑后果。
新疆地广人稀,地理环境复杂多变,再加上冬季气候严寒冷酷,稍有不慎便可能有性命之忧。
陈孚心里的小火苗被浇了油,“轰”地一下就演变成了熊熊大火。
他目光骤然变冷,盯住安新彦,他不懂这人为什么总要跟他过不去,“我不同意。”
安新彦面不改色迎着他的目光,“这是我们单方面内部的事情,不需要你同意。”
“所以车祸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负责?”
“那今天你强行更改行程导致我的同事在沙漠里失联你又打算怎么负责?”
陈孚没有马上回话,而是抬眼去看宋舟。宋舟依然站在安新彦身侧,垂眼躲避他的目光,面色僵硬,一言不发。他想起今天早上她也是这副模样,一句话不说,全然没个态度。
不想带他就直说,一次两次躲在安新彦背后到底算什么意思。
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么,总是躲啊躲的。
陈孚盯着宋舟看了许久也没能等到她的回应,他不得不将心里的火强行压下去,收回目光,拿出上午的疏离冷静语气,“该怎么负责就怎么负责,明天我找人来跟你们谈。”
“好。”
“现在可以给我安排晚餐了吗?”
安新彦见他不再纠缠,态度也缓和下来,“可以,跟我来。”
宋舟看着他们走远,关上门,颓然无力坐回床上。脑袋发昏,一颗心像是被柠檬水泡发过,酸酸胀胀,甚至不知不觉掉下两颗泪来。
她抬手擦掉眼泪,好奇怪,也不知自己在哭什么。
明明今天过得很开心,即便摔下沙丘,丢了无人机,陷了车,冻个半死,但她还是觉得很开心,不,是非常开心,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可是刚才安新彦再次提出换人的时候她却犹豫了,她没有拒绝。
她已经清楚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对陈孚的欲/望在膨胀,今天的开心好像一剂鸦/片,欲/望被刺激得猛烈叫嚣,她像被什么幻境勾得直往悬崖绝壁冲刺,再不刹车大概就只有坠落深渊的结局。
每多看陈孚一眼,她的心就多一分甜蜜也多一分酸楚,她怕自己会越陷越深,最后可能真的会主动去投怀送抱。
她不能这样做,她不能让陈孚看不起。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陈孚只是暂时路过她身边,与其等到十几天后忍受生生离别,不如现在就开始慢慢割舍,今天一起追逐落日的记忆已经足够她一辈子珍藏。
她该知足了。
眼皮沉重,脑袋发昏,胃里翻涌,宋舟感觉身体有些不妙,她起身吹干头发,脱下陈孚的外套钻进被子里。
陈孚的外套就像一床小被子,柔软宽大,她把外套铺在自己的被子上,又担心弄皱,起身用衣架工工整整挂了起来。
重新躺进被子里,宋舟歪着脑袋盯着衣架上挂着的外套渐渐陷入梦乡。
梦里陈孚依然远远站在舞台上,他穿着今天被她裹在身上的这件外套,探照灯将他的脸照亮,呼出的白气模糊了他面容的线条,但他的目光却比探照灯还亮,隔着重重人海将她定位。
千丝百缕顺着他的目光延伸过来将她缠绕,他嘴角大大上扬,笑得比今天在沙漠里还要恣意。突然,他收住笑,眼底燃起火星,火沿着丝线一路烧到她身上。
千丝百缕将她越缠越紧,她像被捆住送上圣堂用于献祭的圣女,即将葬身火海。
这时陈孚大喊她的名字:“宋舟,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宋舟猛地从梦里惊醒,心跳如擂,出气不绝,一身冷汗像从水里出来。
好一会,她平静心绪,咽了咽口水,睁着眼在昏暗里看着墙上挂着的外套,长长吐一口气。
胃里依然难受,她起床喝一口水,翻个身,没多久再次进入梦乡。
这一次,她又梦见了陈孚。
梦里她敲开陈孚的房间门,赤/裸上身的陈孚出现在她面前,眉眼轻浮地对她笑,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
他的声音充满魅惑,像一个要命的妖孽,“你可想好了?”
什么想好了?她要想什么?她有什么好想的?
梦里的她急不可耐地解开那条摇摇欲坠的浴巾,身体贴过去,肌肤相触的那一刹间,她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的陌生叹息。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