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云岚朝太后再作了个揖道：“小岚所言句句属实。且不说别的，就是前些日子赏花宴上，小棠也赢过了三哥哥，赢得干脆利落呢！众位娘娘可都是看见了的。”

太后朝皇后看了一眼，后者点点头以示确认。

“那小丫头，竟有如此身手，哀家竟是不知。”太后的手指轻敲扶手，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又环顾着场上，问道：“她是没来？”

皇后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太后伏身回道：“小棠犯了些错，现正于遣竹轩内禁足反思。”

“犯了什么错？”

锦贵妃看了看皇后又看了一眼太后，道：“是那孩子乡野做派，不知道规矩，竟吃了圣武堂的贡品，实在该罚。”

对云岚一同犯错的事儿是只字不提。

太后对锦贵妃的忽然插话稍显不满，但也未曾说什么，见皇后并未再说，想来锦贵妃说的确实如此。

于是她叹着气摇摇头：“真是请了尊大佛回来，也不能请走，留在后宫却又尽做些丢皇家脸面的事儿。”

“太后娘娘，小棠可是因为被克扣了吃食，实在饿的不行了才如此的，倒也不是不能罚，只是小棠实在可怜，”云岚忽略锦贵妃暗示的眼神，看定了皇后：“这事儿，皇后娘娘也是查出来了的。”

“确有此事。”皇后点头道。

“竟有如此荒唐事。”太后说着，又不满地瞥了一眼锦贵妃：“往日皇后管事时，可未曾有这样的事儿。”

锦贵妃只笑着点点头：“妾身哪里比得了皇后娘娘决断，妾身是个心软的不合太后娘娘心意，奈何皇上偏把这事儿给了我，妾身想着，若能替皇上分忧就好。”

这一番话听得太后脸色都不好了许多。这分明是炫耀自己得皇帝的恩宠，令她哑口无言了。

秦启却分外不知看氛围地朝太后拱手道：“臣倒是对那位小公主好奇了。若真是她教得四公主如此身手，那必定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能得你如此夸赞，想来四公主所言非虚，“太后面色缓和许多：”正好哀家也对那孩子有些兴趣了。你难得入宫，现又受了累，便准许你一同去吧。“

秦启兴致勃勃答是。

本试练会结束了，也就都散了。太后朝遣竹轩去时，锦贵妃却也是跟了上来，太后虽不怎么乐意，倒也没说什么。

刚到遣竹轩，秦启就听到了屋内木棍划破空风呼啸的声音，再一细看，便见院内一身形瘦小的女孩梳着两个简单的发髻，可爱精致的面庞却挂着淡漠的神情，说不出来的奇特。

而最要引人注目的，还是她以棍代剑时耍的那套剑法，即使是精晓剑术的秦启也深觉陌生，再细看，又能知晓其中精妙，让人看得如痴如醉，更是连连称赞。

于是他不知觉间，竟全然忘了礼数，直接提着之间试练会上所用的木剑而去。

见忽有人来，向晚棠并非惊慌，自然而然地接受挑战，挑“剑”相迎。

见向晚棠从容接下自己的招式，秦启愈加欣喜，当即不再收敛，手中动作愈是行云流水，步步紧逼。

可即便如此，向晚棠依旧从容不迫，仿佛秦启的一招一式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只可惜向晚棠年纪还小，力道不足，虽有所察觉，手上的力气却不足以支撑她想要的动作，自然是将将落败。

秦启剑指向晚棠，面见她侧眸沉静尖锐的眼神，却又见她神情忽而转至欣慰，心中略有疑虑。可等他从这场酣畅淋漓的对战中反应过来后，他连忙朝向晚棠抱拳道：“在下秦启，见小公主身手不凡，实在忍不住想要切磋一番。多有不敬，冒犯了。”

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着切磋时向晚棠的屡屡身法，心中无不惊叹。这样精湛的剑术，再往上数几代都难以见得，这位小公主日后长大了可怎么得了。

太后笑得畅快，也连连点头道好。

听到了太后的声音，向晚棠转过身才发现竟然来了这么多人，她一一招呼后，请了各位入屋休坐。

秦启这便不能再入内了，只能与各位贵人告辞。临行前，还朝向晚棠抱拳道日后再切磋。

屋内，太后心情顺畅，连看着锦贵妃都顺眼了许多，她道：“后宫里竟住着如此人才，哀家近日忙着置办圣武大会，还真不知道小公主竟有这般身法。”

云岚乐呵呵地跳出来道：“我就说了吧，小棠可是很厉害的。若是不让小棠参与圣武大会，岂不可惜？”

太后点头道：“嗯，的确可惜。若小公主能规矩些，上圣武大会也并非不可。”

这一番下来，云岚都要比向晚棠高兴了，她急切地看向向晚棠，眉飞色舞的，就差没手舞足蹈起来。

锦贵妃心中狠狠地叹了一口气，思索片刻后堆起笑容说话了。

“别说太后了，就连臣妾都不知呢，”说罢，锦贵妃又看向向晚棠道：“可见小公主真是隐藏颇深呢。”

只此一句话，就将向晚棠描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