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风,该喝药了
小姐,常郎侍的药熬好了。”
这药是若侧主熬的,得一直喝完整个冬季才行。
徐知梦闻着那味儿就直皱鼻子,把碗端到常溪风身边,学着某音里的段子,夹着嗓子道:“溪风,该喝药了。”
常溪风像看傻子似地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咕咚咕咚几大口就将要喝了个干净,然后继续埋头干事。
徐知梦真想为他拍掌,难闻还难喝的药,他都能做到面不改色,还一刻不停地帮她想办法,只有两个字送他:厉害。
有常溪风在,徐知梦就懒得动脑子,她往榻上一躺就睡迷糊了,后来还是知夏叫醒了她。
一看桌案前没人,徐知梦问她:“郎侍呢?”
“郎侍出去了。”
“他出去了,你怎么不叫我?”徐知梦跳下塌,“他去哪儿了?”
“去找余主了。”
徐知梦赶紧带着两婢女去了余锦的院子。
还没进去呢,常溪风已经出来了。
徐知梦先是朝里面望了一眼,然后拉着常溪风就走,“你怎么来这里了?”
常溪风道:“找余主要账本。”
“恩?你找他要账本,你会给?”
“不会,但我说是你要看,他就给了。”
好家伙,学会以她的名义行事了。
回屋关门,徐知梦跟着常溪风走到桌前,听他讲:“你被催婚无非就是家里缺钱了,娶个家底殷实的正夫是最快捷的选择,但你不愿意,那么只能自己赚钱以堵了他们的念头。”
“所以呢?”徐知梦问。
常溪风翻开他今天写了一整天的书册,“在自己赚钱前,就要堵住缺口。老夫人是个难关,她不点头,你家的钱就会源源不断地送到你那两个姑姑手里。”
“那你有想到怎么让老夫人答应断掉这份支出吗?”
“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照实了说。”
“恩?什么意思?”
常溪风手指点了点册子上老夫人的名字,“老夫人其实心里一直都清楚家里情况,但是因着对子女孙辈的宠爱,她不愿舍掉这份亲情,也不想提出断供这样的话。”
“那既然这样,照实说了有用吗?”
常溪风定定地看着徐知梦,“你来说。”
“我?你确定?我娘说都没用,别说是我了。”
常溪风嫌弃她这没自信的样子,“你是未来的永乐侯,这个家迟早都要交到你手里,难道你想接手一个钱袋空亏的侯府吗?”
徐知梦忽然站正:“我不愿意!”
常溪风点头,对她的决心给予肯定,“但不是让你什么准备都不做就去找老太太。”将账本摊开,翻到其中一页,指给徐知梦看。
看着那上面的日期和支出数额,徐知梦怒而拍桌,“啊啊啊,姑姑们是真把我们家当无限提款机了!!”昨天居然又找她爹拿了一百两!!
常溪风道:“她们最近拿钱拿得频繁,而且都是以你表姐娶夫为由,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吗?”
“简直太有猫腻了!”徐知梦气得磨牙,“我爹也真是的,也不调查清楚就把钱给了。”
“你爹也是无奈,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那我们要怎么做?”徐知梦看向常溪风。
“如果我们能找出,这些钱的真正去向,向老夫人拿出证据,让她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然后再加上你和你娘通力合作,我想老太太为了你的未来考虑,大概率是会同意断供的。”
常溪风又拿起毛笔在徐知梦两个姑姑的名字上画了个圈圈,“你家的这层窗户纸早就已经破了,就看你是想全部撕了换新的,还是让洞口变大,成为一个摇摇欲坠的空架子。”
徐知梦当即拍桌,“淦!听你的,说做就做,再不做,我怕到时候我得去外面要饭养他们。”
“那倒也不至于。”
常溪风见她情绪高涨,适当性地给她降降温,“你要做好可能被老夫人惩罚的心理准备。”
“如果惩罚能让我自己家变好那也值了。老夫人肯定是会生气的,但气过之后,她会想明白的。咱们家已经养了他们两家那么多年了,我不信,没了我家的钱,他们两家会真去要饭。”
常溪风提道:“有时不要小看一个人的无赖。”
“哼,那就无耻对无赖。”
*
日子早上,徐知梦扮成男装,戴上帷帽和常溪风悄悄从角门出去。
两个姑姑家住得离侯府不远,为的也是她们方便回家看望老母亲。
二人躲在二姑姑家大门外边儿的大柳树后面。
“老板,咱们这样行吗?要是他们一直不出来,我们要在这里守一天?”
“有点耐心。”
徐知梦虽然披着披风,但这风一吹来,她冷得直打哆嗦,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