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
金城说远倒是比灵安城远,但是朝阳找的路不过两个时辰就能跑到。
这还得多亏了连日来赫连佑都要将她带在身侧,又是耕田又是打猎。
朝阳偷偷开了大门溜出去,正值晌午,爷爷和奶奶还在外面务农,家里只剩下小宁和她二人。
没有人发现她的突然离去。
待跨出那个大门,她便开始卖力的跑,几乎是使出来浑身都力气,但是由于她历来都不喜欢跑步,出门都是靠着轿撵或马车,也不像武将世家的姑娘身子骨利索的很,没跑出去几步她便累的只能扶着身侧的矮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滴顺着发鬓挂在脸颊两侧,嫩白的脸蛋也变得红扑扑的。本想靠着树休息下,但是一想到回头还能看见村子,意味着离的还不远,没办法只能继续跑。
晌午的日头很大,再加上这个村子位置靠北,能遮阳挡日的苍天大树少之又少,这才晒了一下,她便觉得头昏眼花、头重脚轻,似乎下一刻便要昏倒过去。
说什么来什么,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的坠落下去,下一刻便跌坐在地上,背后抵着树。
很快,头顶的酷热便被遮了住,地上被一块阴影遮住。
是一件素衣白袍的长衫,尾部还有零零碎碎的补丁。
这对于朝阳来说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几日的相处,已经让她对眼前的男人有所了解。
她知道面前的人肯定在拿眼神打量自己,顿时觉得羞愧难当,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公主,你打算去哪里?”
没人的时候赫连佑会依旧叫她公主。
但是现在这声里面带着明显的咬牙切齿。
朝阳不想回话,她只觉得她行为已经摆在面前,可是眼前的人却还要象征性的问些什么有的没的,高低是在嘲讽她。
“不说话吗?”赫连佑撑起手中的伞,为朝阳遮住太阳。眼前的这位小公主现在已经狼狈不堪,如果给她一面铜镜照照自己的样子,她怕是会掀翻这个地方。
而他这个简单的撑伞动作打在地上的阴影,在朝阳的眼里看来,好似他拿起了一把剑正对着她的头顶。
朝阳心下一凛,干脆咬咬牙抬起头,半仰着看那人,“本宫是想逃……”她话到一半忽然看见赫连佑手上拿着的不是剑而是一把伞,一时间僵硬住,不过很快便变了说法,“本宫是看今日的日头很好,外面的天气暖和,你也知道入秋了,再过几日就入冬了,这样的好天气可少见了!”
她左右看赫连佑身上没有带着武器出来,说话也变得硬气许多,“怎么的?你敢跟踪本宫?”
朝阳“混迹”宫内宫外多年,演的模样不差,看着的确挺令人信服的。正当她自以为是的时候,却见到赫连佑没用其它动作,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怪小的跑太急,刀也没带,瞧瞧这天气都把公主闷出汗来了。”
他并没有直接揭穿她,朝阳那些小动作逃不出他的眼睛,他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想要名正言顺的把她抓回来。
“算了,本宫就是想逃怎么了?事已至此,你就放过我怎么样?你是齐国的狗,我可不是,齐国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让你这么用心给他们卖命!”面对着赫连佑好似看破一切都眼神,朝阳也不打算再伪装下去,而是与他摆明了话,虽然这句话她已经说过无数次,不过每次赫连佑都是以沉默想报。
但是就在朝阳以为他还是装哑巴的时候,赫连佑终于开了口。
只见他将伞倾向朝阳替她遮住后背的太阳,这才缓缓道,“是主子给了我第二条命,我自是要替他做事。”
这一句话对于朝阳而言无疑是个突破口。
她最擅长用一个人的弱点去威胁以及控制那个人。
“你死过一次?”她挑挑眉问道。
“小的本是离国的一只贱奴,离国对于齐国有个传统,每当齐国有华贵拜访时,便会举行一场奴与奴之间的厮杀,供齐国离国亲王取乐。而小的,就是其中一个,不过在我经历第一场时,便被主子定了下来,将我救出了离国,从此以后小的便在齐国生活,也脱离了贱奴的身份。”赫连佑总是如此,即使话中对朝阳有无数敬意又十分的谦卑,眼神仍然凌厉,让人以为,他下一刻便可以拔刀相向。
这让朝阳想到了一个人。
谢忱。
“齐国人给了你多少银子,本宫给你翻倍。”朝阳竖着手指朝着赫连佑晃了晃,抬着下巴一掷千金。
赫连佑抬手将手指压下,顺势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意味不明的道,“所以公主不要给小的再添麻烦了,小的已经退让了很多步,如若您在这样,小的可以直接联系到那边的人,今天晚上,公主你就能过去了。”
“不行。”朝阳想甩开赫连佑的手,却发现怎么样也甩不开,她恶狠狠的瞪着他,逐字逐句道,“如果大燕和离国开战,那么齐国也会和大燕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