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你就这么把自己嫁了
楼上,常时坐在浴缸里。
兆潭已经找到了小戴和那个男孩。他们不停地道歉,坚持说没对常时做什么,没碰过他,一张照片都没有拍。
“他那个姐姐呢?”常时问。
兆潭答道:“在医院,骨癌晚期,活不过一两个月了。”
徐清书……
常时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奶奶的第一个孩子不过一岁就夭折了,名字里就带一个“书”字,所以她觉得遇见徐清书这个孩子是一种缘分,待她极好。
那时候常时父母意外离世,对奶奶的打击很大,她领养常旬、资助女童,都有一种为孩子们积福的心理,让他们在天堂或人间都能顺遂一些。
“先生,您看怎么处理?”兆潭问。
常时思索片刻,“注意分寸,别出人命。”
因为奶奶的缘故,他同情徐清书,但这点同情不会让他心软。他不理解他们的疯狂,也不想去理解,他只知道冒犯自己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小戴跟在自己身边也有几年了,他该知道的,但他还是做了。
兆潭应了,“明白,那您休息吧。”
常时沉吟,“太太问起,你知道怎么说。”
“明白。”兆潭立刻答道。
女孩干净又心软,对他是,对别人也是。在她的想法里,有人寻求帮助,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就应该去帮。所以她才会说如果他答应了,可能就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满足别人的心愿,自己又不会损失什么,何乐不为呢。
常时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关系,他会保护女孩的纯真。
他身体里慢慢升起一阵一阵的燥热,但可能是药物的作用,平时很积极的地方却没有反应,这种难以发泄的感觉让常时很难受。
他起身,拉下浴袍潦草地把身体裹上。
片刻后,他换了一身居家衣服回到书房,戴上眼镜处理工作。他对睡眠的需求很少,尤其是白天,他更不可能入睡。他这一点继承了爷爷,从前奶奶经常打趣他们,“一个一个的,都快被工作吃了。”
工作挺好的,很快就把那股邪火压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兆潭打电话过来。语气焦躁,说小戴突然抽搐,不一会儿就没气了,让他措手不及。
“先生,我手上有分寸的。”兆潭解释,“从来……从来没有出过差池。”
常时一听,眉心微蹙,抬手把眼镜摘下来扔到桌子上。
“叫林璋检查一下,是什么原因。”
“联系他家人,支付赔偿。”
兆潭紧接着解释:“先生,小戴他是孤儿,从星月孤儿院出来的。”
星月孤儿院,常旬就在那里待过。
经兆潭提醒,他才想起来,小戴来的时候,兆潭和他提过一嘴。
“我知道了。”他语气不耐,“那个人呢?”
兆潭答:“受不住疼,晕过去了,但人没事。”
他迟疑着问:“还要继续吗?”
常时语气平淡,仔细听甚至带着点笑,“他的好兄弟都替他受过了。”
“明白。”兆潭应。
“既然是孤儿,好好给他安葬吧。”常时说。
兆潭:“是,先生。”
电话挂断后,常时挥手,把桌边的水杯扫到了地上,落在地毯上,声音很闷,陶瓷杯子一点事都没有。
烦。
一件一件的,专给他找不痛快。
他经历过的事情多了去了,十几岁时,他就已经跟在爷爷身边看遍了生死。
他只是觉得今天的事情很荒谬。
一个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他种下情根,念念不忘这么些年,临终前非要见他最后一面。一个弟弟,一个朋友,为了完成她的执念,竟然就不顾一切地来求他,不答应就下药绑架他。
最后呢?
女孩如愿了吗?她知道他们付出的代价会不会死不瞑目?
荒唐!
*
“荒唐!你就这么把自己嫁了!”
周之耘的梦里,童雯阿姨怒气冲冲地指着她骂。
“你当我死了,一句招呼都不打,就和那个男人结婚了?”
“他能看上你什么?你这张脸?你年轻?他眼高于顶,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赶出来了!”
“他就把你当成一个小玩意,看着新鲜喜欢几天,不喜欢了就丢了,你还美滋滋地挺满足,挺幸福,是吧?”
“你妈妈要是知道你这么轻贱自己,她……我没脸去见她,是,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回周家,不该只顾着自己,我应该留在国内看着你……”
周之耘看着童雯阿姨蹲下身去,捂着脸哭,她手足无措。
她慢慢蹲下去,还没开口说话,就被童雯阿姨一把推开,摔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