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自作主张
周之耘:“你努力什么?”
常时亲了亲她的头发,“努力理解你。”
周之耘忽然反应过来,“所以,你刚刚是承认了,你根本不想让我出国?”
常时笑了,“我从来没有否认过啊,谁会想异地,看不见摸不着的。”
周之耘:“……你从来没说过。”
“人之常情。”常时说,“你不也舍不得我。”
“谁舍不得啊?”周之耘反驳。
常时:“我说了,是我啊。”
周之耘:“……”
常时抱住她,“先别想这些了,我们这几天好好玩儿。”
心事说出来见了空气,已经被冲淡了很多。
“真的,”周之耘感叹,“和你在一起之后我真的变矫情了很多。”
“我不觉得。”常时随手动了动周之耘手腕上的镯子,“而且我很高兴,你以前过的太压抑,太小心,有变化才好。”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周之耘突然冒出这句话,把常时弄愣了,接着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收住。
“别笑啦。”周之耘很窘。
常时环住周之耘,“那也是我先死,死在你给我造的安乐乡里。”
周之耘“啧”了一声,“别夸张。”
两人沿着河边慢慢走,走远了,周之耘一直惦记着停路边的自行车,一边怕走太远回去还得走这么远,一边担心万一被偷了怎么办,国外的治安可没有国内那么好。
常时一点不在意,“不想走了我们就打车回去,有别的事情不想回去了就放那儿,丢了就丢了,你老公每天辛苦赚钱,这点任性的资本还是有的。”
去年说常时生日之后就喊“老公”,但是过了那天,常时提了两次,周之耘耍赖,叫也叫的不情不愿,很不自然,勉强不来,常时也就算了,他也很少自称。除了偶尔在床上的时候,坏心起了,会故意逗她。
周之耘现在听,也还是有些别扭。她见罗漾在人前都喊“常易”,冬天时她很不好意思地和罗漾打听,背后有没有其他爱称。罗漾笑说没有,偶尔叫和公司里的人一样叫“小常总”。
“又想什么呢?”常时走着,轻轻撞了一下周之耘。
周之耘叹气,“我想,我怎么才能适应自己有钱人的身份,像常先生这样松弛。”
“慢慢来。”常时笑,“从忘掉那两辆自行车开始。”
周之耘回头看了一眼,“可以万一它们没丢怎么办,我们就不管它们了,感觉就像随地扔了一个垃圾一样,是没有社会公德的行为。”
常时被逗笑,乐得不行,“老婆,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周之耘甩开他,打了他一下,“你又笑我,好,我从现在开始不说话了。”然后小跑起来,和常时拉开了距离。
常时追上去,周之耘再跑,转身说:“你去,把自行车给我骑过来,我在这儿……”
“小心!”
有一个玩滑板的年轻人从台阶上跳下来,从周之耘背后擦了过去,他落地之后往前面潇洒地滑走了,还骂了句脏话。
常时心惊肉跳,“没事。”
周之耘笑,“我好好走路。”
那个年轻人又绕了回来,挑衅似的在他们旁边冲过去,吹了个七转八弯的口哨。常时拉着周之耘上了台阶,到马路边上的人行道走。
“回去吧,取自行车。”常时说。
周之耘见他面色不悦,想逗他,“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常时笑了,“好啊。”
周之耘让他背了几十米,就拍他的肩膀,让他放下来,“不舒服。”
常时不放,“之前背过你那么多次,怎么不说不舒服。”
因为现在有人在看呐。
两人回到停车的地方,果然空空如也了。也行吧,丢了省心……
第二天,两人又是快到中午才起,这个蜜月,应该说专门给常时度的。下午,常时说要带周之耘去看拍卖。
周之耘疑惑,“拍卖?什么拍卖?”
到了之后,她才知道,这场拍卖里有斯通纳教授的作品,皇家艺术学院油画系的教授,周之耘最心仪的导师。
常时显然是早就知道,拿到了邀请函。在位置上坐下后,周之耘拿着他们的号码牌,11号,四处看了看,他们好像是唯一的亚洲人。
“你不许举牌子。”周之耘警告常时。
常时把号码牌从她手里抽出来,“我想举就举。”
周之耘又把号码牌抢过来,放到了身体另一条,“我不需要。”
这时候旁边的座位来了人,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士,金黄的卷发,穿着一袭黑色长裙。
周之耘压低了声音,“我的事情你让我来决定好不好?”
常时看了她一会儿,点了头,“嗯,你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