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祭告亲人
周之耘抱着雪团,脚步轻快,走到一半,突然感觉鼻子异样,刚想去摸,就看到滴到雪团身上的血迹,马上又滴下来几滴,她赶紧仰头。
“我流鼻血了。”
常时马上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给周之耘擦血。
“诶诶,你赶紧把雪团抓回来,万一跑丢了就忘了。”周之耘接过来,指着一边的雪团说。
常时一笑,把雪团挟了起来,“等我一下,我先把这个小东西送回去。”
“嗯。”
常时快步跑回了家,拿了纸巾回来。周之耘蹲在路边,手帕一大半都洇透了,鼻血还在一直流。
“有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常时扯出纸巾递给她。
周之耘把鼻子堵上,“没有。”
常时:“先回家。”
回家后直奔卫生间,趴在洗手台上又流了几分钟才有了停息的意思,常时松了一口气,“怎么突然流鼻血了?”
这几年都没有过的事。
周之耘玩笑说:“谁知道呢,可能是肚子里的两个小东西闹的。”
她又擤了下鼻子,确定没有血了,直了直腰,“好了。”
“哎呀,雪团身上的血还没擦掉呢吧?”
常时让她去洗澡,他来收拾雪团。
洗完澡出来,周之耘看到罗漾发了好多关于怀孕生产的资料过来,说自己整理好了,就等着这一天打包送给她。
周之耘道谢,【谢谢婶婶。】
常时也收到了一份,周之耘笑说:“我们一起学习。”
常时把手放在周之耘肚子上,慢慢把头轻轻放了上去。他更加没有实感,但是一种类似感动的复杂的情绪像一条线一样,一道一道地缠在心脏上。
“可以重一点,没事。”周之耘摸着他的头发,让他不用这么擎着。
他往下挪了挪,躺到了她大腿上,笑说:“压坏了怎么办?”
周之耘用手指一下一下梳他的头发,“压坏了你负责呗,是你儿子。”
“你希望是儿子?”常时仰头看她。
周之耘笑说:“我就随口一说,总不能每次都严谨地说‘儿子或者女儿’吧。”
“我们之前不说过吗,儿子挺好的,两个男孩,两个女孩,正好性别平衡,让他们保护两个姐姐。”
“但是,两个女儿也好,四朵金花。”
常时点了点头,“也可能是一儿一女啊。”
周之耘“啊”了一声,她一直想着双胞胎,把龙凤胎这一茬真给忘了。
“那更好啊。”她笑了笑,“反正怎样都好。”
常时伸手抱了抱她的腰,“可是你会很辛苦。”
怀上双胞胎是概率极小的幸运,但也意味着高风险,妈妈会更辛苦。
周之耘把手搭到他脖子上,“辛苦也就辛苦一次,我们不用像罗漾他们那样纠结要不要二胎了。”
常时没立刻出声,周之耘:“你不会还想要吧?”
常时笑了,“怎么会?”
周之耘想了想说:“过年了,我们去看看他们吧。”
常时点头,“嗯。”
第二天,他们带着鲜花去了两处墓园,把好消息告诉家人们。
路上还说说笑笑,但是看到妈妈照片的那一刻,周之耘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她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对常时笑说:“肯定又是你儿子。”
常时拿手帕给她擦了擦,“嗯,他们真不老实。”
周之耘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了,转头看着墓碑说:“妈妈,谢谢你”
“您想要外孙还是孙女可以在梦里告诉我。”
她又擦了擦眼泪,站了一会儿,“走吧。”
他们下山,在陵园门口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周子忱。
周子忱先认出的他们,多看了两眼,周之耘才注意到他。她一时没认出来,愣了一下才把这张脸、这个人和曾经的那个“哥哥”对上号。
周子忱在监狱里磋磨了几年,人没了精气神,老了至少十岁。
“之耘。”他平静地开口,笑了笑,“你们来看……小姨?”
周之耘拉着常时的手,才觉得自己是真实地站在这里,不是梦,不是什么平行时空。
他们之前从来没叫过“小姨”,都叫“那个女人”。
“你怎么在这儿?”周之耘平复心绪,也笑了笑。
周子忱动了动头上的鸭舌帽,迟疑了片刻说:“爸他快不行了,人糊涂了,说……小姨一直来找他,让我来祭拜一下小姨。”
周之耘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祭拜?
“你也说他糊涂了,我妈妈不会去找他,也不需要你们祭拜。”
周子忱沉默了一会儿,“你就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