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闹鬼

颜家簪璎世家，但现在族中子弟有出息的不多，这些年都是靠着颜慎的威望撑着这百年世家。

不过颜慎的长子颜玉安也就是佛桑的兄长，确实是世家子弟中难得有真才实学有出息的一个。

当年连中三元，十分得徽宗器重，现如今正外放回来准备当做入内阁培养，佛桑记得前世他似乎并没有归顺傅云端……

当然这是后话！

只不过因为颜家需要颜慎这个宰相之位，后辈中没有能够接替颜慎的存在，所以对于颜慎做的错事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吗？

佛桑还想说什么，却在这个时候她的衣袖被陈姑姑轻轻扯了一下。

陈姑姑在佛桑耳边小声道：“小姐，老太君为颜家门楣操持了大半辈子，对颜家荣誉的在意胜过自己的性命，您不要放在心上。”

一听这话，佛桑正好看见老太君那满头的银发，佛桑心中一软便将想要脱口而出的冲动重新咽回去。

没有人明白这十几年来她是如何的活在愧疚与忏悔之中，看着眼前这一双如此相似的眼眸，老太君更是不敢提及那段往事。

往事如烟，就让她散去在那一段岁月烟尘之中就好，但……

“桑桑……”

老太君忽然叫了佛桑的名字，这让准备离开的佛桑愣了一下，问道：“不知祖母还有什么吩咐？”

老太君沧桑的目光落在佛桑的身上，须臾才问你：“太子待你如何？”

“啊？”

佛桑没想到老太君忽然提到傅云徵，愣了一下方才说道：“太子对我……挺不错的。”

如果偶尔没有捉弄她的话，傅云徵算是佛桑在长安遇到过最好的人了，佛桑在心中默默补充道。

听到这里，老太君脸上重新绽放出了一抹久违的笑意，道：“那就好……”

佛桑？

她们方才不是在谈及颜轻尘和金陵侯府么，老太君怎么好好想到了傅云徵……

“从前你祖父在世时，总是说齐大非偶，所以便才将你姑姑下嫁给了甄家五郎，本以为能得到金陵侯府的爱重，谁知世事难料……”

提到颜轻尘，老太君眼中隐隐闪烁着泪花，陈姑姑递来帕子她擦干净眼角才继续说道：“当初你与太子在一块儿的时候，虽然我没阻止，但心中还是放心不下的。你父亲为人你也知道，他早早攀附上了豫王府，这门婚事若太子对你不是真心而是利用……我的孩子啊，你在这长安又该如何是好。”

佛桑瞧着老太君通红的眼眶，此时眼睛也微微有些湿润。

她没想到，原本以为她当与傅云徵之间不过是戏谈的时候，老太君在暗中为她辗转反侧，顾虑如许之多。

大概是因为她与颜轻尘的模样相似，老太君对颜轻尘有多么愧疚，便将这份愧疚弥补在了佛桑的身上，所以她希望佛桑能够得一个好的归宿。

黄昏日光柔和，此刻老太君她沧桑的目光仿佛穿过了岁月光阴，透过佛桑看另外一个人。

这一刻她忽然握住了佛桑的手，力道之大仿佛不像是垂暮之人……

“现如今我才想明白，那些凡夫俗子也并非都是真心之辈；而王孙贵胄，也不全是薄情寡义。放手去追求，去追求你想要的，哪怕那条路再难，也要走下去！”

很久很久之后，佛桑回想起那一天，才明白当时的老太君不止时透过她似乎看到另外一个人，且这一番话也不是对她说的。

那是在对十几年前，跪在她面前垂泪迷茫的少女所言……

佛桑在太安堂用过晚膳回到栖梧院已是华灯初上了，偌大的相府，这百年世家，在夜色中多了一分清冷和诡谲之感。

前院宾客已经散尽了，只见相府四周悬挂着的灯笼轻纱，在月色下宛若飘渺的鬼影。

一阵风过，提着灯笼的柑橘不禁打了个寒颤。

“相府这么大的园子白天看还好，怎么到了晚上这么吓人啊，一点儿人气都没有，小姐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柑橘力气大，跟在佛桑身边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最怕的就是……鬼了！

佛桑自然是知道柑橘这个弱点，想到自己被柑橘打趣的场景，顿时也生了促狭之意。

只见她非但没有顺着柑橘的话加快脚步，反而故意挑选那没人的小路走，对柑橘道：“吓人就对了，难道你没听桃娘说过么，这相府后花园有一口枯井。可到了晚上经常瞧见有小厮在井口取水，还有人经过的时候听到丫鬟哭的声音呢！”

恰在此时，一只黑猫‘嗖’地一下跑过，柑橘吓得‘啊’的一声，将手中的灯笼直接跌落在地上灭了。

连唯一的光源都没了，剩下主仆三人面面相觑，都傻眼了……

这下就连一向沉稳的含笑都不由嗔怪佛桑道：“小姐让您吓唬她，现在好了，咱们得摸黑回去了。”

佛桑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心虚的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