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的心向林氏靠近

成惘之突如其来的维护让白芝妙几乎陷入了手足无措的地步。

她也并非要把矛头指到林氏身上去，不过是心里憋屈太过，这才不小心把心内之语泄露出来了一点而已。

可她没想到，成惘之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他为何要维护林氏？难道他心悦上了林氏吗？

“世子爷这话是何意，难道是在暗指我冤枉了林氏不成？”极度的悲怆和惊惧之下，白芝妙甚至忘了使出盈盈落泪的杀手锏来，她只是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地质问着成惘之。

成惘之也是一愣，竟没察觉到自己脱口而出地维护了林容婉。

秀安立在外间听见了白芝妙陡然扬高的声量，生怕两位主子会争吵大闹起来，便慌忙走进内寝劝架：“世子爷，姑娘晨起后便觉得身子不适，您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她惯常习惯了替白芝妙示弱，虽不知晓成惘之为何而铁青了面色，却是频频给白芝妙眸光示意，让她向成惘之服个软。

男人如火，女人似水。

只要女人肯摆出柔意如水的姿态来，再刚强的男人都会为之折服。

只是白芝妙却不肯搭理秀安的暗示，那双透亮的明眸如黏在了成惘之身上一般倔强，清高的本性再度被激了出来。

“世子爷既这般喜欢林氏，何必还要来倚雪阁寻我？我不过是个是非不分的糊涂人，明日就该搬离了成国公府，省得让世子爷看了烦心。”白芝妙说着说着便落了泪。

她眸子里滚落下来的泪水如断线的风筝般络绎不绝，清冷如明珠般的美人儿颦眉含情的模样足以让天底下的所有男人都怜惜不舍。

可成惘之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为何要为林氏说话呢？他苦心思索了一番也寻不到个答案来，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在他心里林氏是个良善又温婉的女子，且白芝妙也十分善解人意，并无半分可指摘之处。

白芝妙留意到了成惘之的失神，顿时只觉得羞窘万分。

她在这里歇斯底里地要求成惘之的怜惜，逼着他解释为何为林氏说话，他却是神游太虚，根本没有将自己话听入耳中。

这是赤裸裸的蔑视，顷刻间便让白芝妙引以为傲的自尊化为了泡影。

她肃起姣美面容的笑意，指着倚雪阁外的浓重夜色道：“我累了，请世子爷出去。”

秀安想劝一劝白芝妙，却见她冷着一张脸，挺起了高昂的脊骨，瞧着是怎么也不肯低头的模样。

成惘之虽没有露出半句羞恼之意，却也在白芝妙下了逐客令后立时离开了倚雪阁。

他踩着夜色而离去，让秀安的心高高悬起，苦着脸与白芝妙说：“姑娘何必要将世子爷推出去？这不是将他送去林氏的院子吗？”

白芝妙眸中泪意涟涟，低头自嘲一笑道：“去就去吧，他的心都在林氏那里，我就算留住了他的人，那又如何呢？”

秀安却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走到了白芝妙身旁，声声恳切地哀求道：“姑娘，您在世子爷跟前最大的倚仗就是旧情。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冷若冰霜，别云阁里的林氏又如此小意温柔，这自然会让世子爷心里存了比较之意。”

白芝妙一味地落泪不答。

秀安继续劝道：“这世上的男人都喜欢温柔似水的女子。奴婢说句难听点的话，您如今的身份已是做不了世子爷的正妻了，连个贵妾的名分也是难上加难。既如此，您何必清高自许，迟迟不肯与世子爷有肌肤之亲呢？”

秀安与白芝妙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两人亲如姐妹、相知相守。也只有秀安嘴里冒出来的劝语，能让白芝妙放进心坎上。

白芝妙一边落泪，一边将秀安的话仔细地揣摩了一番，而后才道：“世子爷答应过我，要让我做他的平妻。平妻也是妻，我不用向正头娘子磕头敬茶，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低人一等。”

“这话是不假，可姑娘您做平妻的前提，是要生米煮成熟饭。”秀安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秀安冷眼瞧着郑氏的态度，那是把她家姑娘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国公爷更是对姑娘没个好脸色。

姑娘在成国公府里举步维艰，若要为平妻，起码得怀上世子爷的子嗣才是。

“那林氏容貌才情品性都处处不如姑娘，世子爷为何会对她另眼相待？不就是因为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吗？只要姑娘肯与世子爷有肌肤之亲，世子爷的心就又会回姑娘这里了。”秀安苦劝道。

白芝妙愣了许久，终是在眼泪落地前轻轻地“嗯”了一声。

别云阁内。

已然躺在床榻里准备安歇的林容婉没有想到成惘之会折返回来。

听见外头丫鬟们传唤的声响后，她是又惊又喜，立刻从床榻里起了身。

成惘之踩着浓重的夜色走进了别云阁的正屋，面容里染着深深的疲惫。

只见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林容婉，借着影影绰绰的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