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院对话

于是上下文也搞不明白了。这些字似乎是篆字，却又似乎比篆字更古老一些。

“这是一门很古老的，黎家驭魂咒的功法，而且是残篇，只有一些简单的养魂诀。”莫三山反复看了数遍才开口道。

“黎家？”张墨面带不解。

“你不知道九黎吗？”莫三山疑惑地问道。

张墨马上联想到：“你说的是共工氏的九黎族吗？”

莫三山点头回答：“没错，蛮族就是九黎后裔，当下称为百越，蛮族是我华胥族对他们的蔑称。”

张墨不解地问道：

“华胥族？难道不该叫华夏族吗？”

莫三山瞪着他看了半天，然后道：“亏你还是张氏，竟然不知华胥一族？估计连族谱都没看过，宗庙也没拜过吧！

华胥古国是黄帝的直系后裔所建。你张姓也是华胥国皇族后裔，更是黄帝直系子孙？”

在张墨或者说是张天铎的历史知识体系中。炎黄二帝，乃是中华文明的先驱。正是他们联手打败了共工氏，平定九黎之乱定鼎中原，才有了华夏文明的开始。

而古人却是另外一套说法，显然，九黎并未被平定，而是被驱赶出了中原版图，甚至一路被驱赶到了岭南一带，甚至更远的南方。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流行的说法：中华民族不仅有炎黄子孙，还有黎民百姓！这是在一些文化博主的小视频里曾经非常熟悉的描述。所谓的黎民百姓，指的就是九黎百族的后裔啊！

当时看到这些还有些不以为然，甚至还曾经发文怼过，这些人吃饱了撑的，没东西写了，开始咬文嚼字了。

现在细究起来，似乎还真的是自己浅薄了！民族大融合是什么？是漫长的民族认同和文化认同的过程啊，是时间的浸润也是道德规范和法律制度的演化过程啊！

至少，从华胥到华夏浸润、演化了几千年，却还存在着相互的敌视和仇恨。而真正意义上的首次大一统版图，估计是在秦征百越，建立起岭南道诸郡才算中华民族版图最初始的样子吧！

而中华文明成为纵横历史数千年、震古烁今的文明形态，估计还要晚一些。至少应该到汉朝的强盛崛起后才能出现。就因为几个名词：汉族——中华文明的主体民族；汉文化——承前启后的文明形象；汉学——构建文明形象的组件成型，也就是宗教、礼法、祭祀、道德、法律、制度以及文化传承脉络……

问题来了，自己当下身处先秦时期，具体是春秋争霸还是战国争雄的阶段，就不得而知了。

并且，这些东西只能自己清楚，完全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后果不可想象。自己怎么就无声无息地回到古代了呢？还能回去吗？

不管怎么样，总得活理去吧？活着才有未来，才有希望，不是吗？

心中如惊涛骇浪，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头脑风暴。表面上却不得不露出满脸尴尬和无知的表情，继续吃惊地开口。

“我张家老祖宗不是因发明弓矢才被赐张氏的吗？”

莫三山：“是呀，非黄帝正统子孙何德何能被赐姓，赐姓代表着开枝散叶啊？

三皇五帝之后才有夏，禹之子弃共主之传承而家天下，称之为夏。故华夏族后于华胥，杂入其他姓氏，包括归化的黎民，这才有华夏一族的说法。”

张墨这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我自己弄叉了，华族竟然有两种完全不同的叫法，看来抽空还是得多找点书看看，以免再闹出笑话被人当成白丁”。

接着又挠挠头笑着说：“看来少小离家，未能时常拜祭祖庙宗祠，拜读族谱，所知不全是我的硬伤啊。”

莫三山颇为不解，甚至略带鄙夷地问道：“你几岁离家？如今多大年岁？”那眼神似乎是说，你才多大？居然敢在老夫面前装什么大瓣蒜呢？

张墨：“不瞒莫老，在下三岁开智读书，五岁就被师尊带走，如今五十有六。

说来我这师尊收徒随意，说带走就带走，不管我自己愿意不愿意，更不管家人放心不放心。

其实，我那时候什么也不懂，话还说不了几句完整的呢！说是读书，也只是跟着夫子背书而已。至于家里人，早就记不清长什么样了。

后来弃徒也随意，大手一挥就把我扔出了师门，而且扔到这等莫名其妙的地方。”

莫三山再次瞪大眼端详了半天：“你五十六了？不像啊！看着顶多三十上下而已。你在师门都修习些什么？这般后生？莫非是长生之道的仙法吗？

老夫也不过刚过了那天命之年，看起来却比你还老了二十岁有余了。”

张墨：“师门所学甚为驳杂，总有五、六十门课业吧。只是学来学去几十年来没一样能精通的，所以师尊一生气就把我从师门给扔出来了，落到了这蛮荒之地。”

这当然是张墨的强行说辞，不然怎么解释以后可能会有意无意显现出来的各种来自未来世界的知识、见解和技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