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粉花香
,婢子听闻烧了喜物能去病气。”
“娘子这么一闹可是犯了大忌,快快回屋清洗一番,去去晦气吧。”
“去什么晦气?”张焕璎紧跟在她身后,蹙眉追问道:“熙儿,是谁同你说了这般荒谬之话?阿娘为何又病了?”
熙儿将婚服费力拧干,藏进火盆中想要拿到别处销毁,不料她一直不依不饶地跟着她走,只好想出一番说辞回道:“夫人前些日子贪凉坐在院中吹了半日风,引得寒症又犯了。”
“这法子是婢子旧时在梓乡中听老翁所说,婢子不忍看着夫人缠绵病榻便想着试一试。”
“娘子不若去陪陪夫人吧,这脏物总不好再拿回院中,婢子找个地方将这脏物丢了。”
张焕璎惦记着齐玥婴的病情,当下也顾不上与她多说,便火急火燎地往回跑。
安邑坊,晏家。
苏言止悄声翻进晏家,找到晏鸩的院落推门而入,“晏三,将东西放回原处。”
晏鸩堪堪接住他扔过来的包袱,误以为他是同萧旖怜闹了不快。
他一边拆着包袱,一边劝道:“小娘子想要件漂亮婚服,你顺着她重做一件便罢了,你同她置什么气呢。”
他借着打趣的语气,笑道:“你若是不想娶,不若换我来娶。”
苏言止倚在门边,沉脸看向他:“早知你存了这般心思,前些年我也不会托你去照顾她。”
“算算时日晏朗也该回来了,待他替晏公带回六夫人,必会趁机占下晏许之位。”
“装了这么多年浪子,你也该同他争一争了,晏朗心狠手辣,你再这么忍下去,我只怕等不到你站在我身侧之日了。”
“如此不也算是站在你身侧,”晏鸩倚至他身侧,挑眉一笑:“我二兄恶事做尽,不如你随意挑一个罪名将他抓了去,替我扫清前路,也省得我与他费力周旋。”
“苏三,我好歹暗中帮你护了萧娘子六年,你也心疼心疼我呀。”
苏言止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将钥匙拍到他手心,叹道:“你连声声都防不住,我真怕败给晏朗,劳我替你收尸。”
“这小娘子竟将钥匙一并带走了,”晏鸩无奈摇头,扫了他一眼道:“我是防不住,你能防住?我不过是因为爱慕她,故有意纵容着些罢了,我瞧着你还不如我。”
他推开窗子,望着院中绿意盎然的花草自顾自笑了笑:“苏三,你走吧,我留下替你查案子。”
“小酒鬼这么多年就为这么一个约定等着你,你还要她等多久呢?”
“难不成真将她娶进苏家替你守门吗?你不如真相告诉她,让她自己选。”
“你若执意查下去,引得幕后真凶将刀尖转向你,到时候苏家不是她死便是你亡。”
苏言止看向包袱内的大氅,强忍着心头的疼意,扯了扯嘴角:“若她知晓当年真相,便不能自由选择想走之路了,我希望她留下,可我不想困住她。”
“一月后,她若是逃婚,你便带她走吧,我兄长之案只能由我来查,她身边之人却不一定要是我。”
晏鸩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直视着他:“苏三,你果真心狠,六年前你是不是便想好了这条路,你最是了解我之脾性,却又故意引我与她相见。”
“她热烈天真照进我之背面,你笃定我会爱慕她,心甘情愿护着她,才会将我算作她之后路吧,我真不知该谢你还是恨你。”
苏言止眼眶微红,掐着掌心苦笑道:“晏三,你当知晓我不会只留一条后路。”
“若有可能,我不会将她托付于旁人,若无可能,我也希望有人能护她平安无忧。”
晏鸩转动着腕间墨色玉镯,温声道:“若是她心中有我,我即刻便会抛下这一切同她离开长安,可我亲眼看她等了你这么多年,竟不由得想成全她。”
“自我趴在旁人脚下抢食那日起,便没想过会为情所绊,可她总是不管不顾地拦在我身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之模样。”
“好像有她在谁也欺负不了我一般,偏我胜似孤儿,却也有人庇护,断了你其余后路吧,这劫,我情愿跨不过去。”
苏言止不愿听他多说,冷声道:“你莫要多想了,但凡有一丝可能,她身边之人该是我。”
“我所想后路也只是托你照顾她,替我争得些许时日,没让你同我抢夫人。”
“我来时路过案发之地,发现有不少奴仆守在门前,可是晏许在屋内藏了东西,还未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