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进,个头个头也没长高,偏生嘴巴倒是病的厉害了不少,依我瞧,万家玉哥儿的胳膊,别是被你吓折呢吧!”
九娘到底年岁小,嘴巴本就笨拙,将才能攒出那一袭话并半点磕巴都没有的驳回去,已实属难得,这会子被六姑这般气势汹汹的以辈分礼仪规矩压人,直气的心中怒气翻涌,一时间却也不晓得驳些什么才好,哪里还能再像将才那般攒出一言半语来。
而一旁的刘妈妈见自家姑娘将将才硬气了一回,这厢被六姑一通怒目金刚般的一通呵斥,竟又缩了回去,不由得心里头直叹气,可却立马欺身上前,将九娘护到自个儿身后的同时,也不动声色的将九娘与剑拔弩张的六姑隔开,免得天老大,她老二的六姑气极之下,来个万事不管的伤了她家姑娘,而后,便硬是攒出一脸笑道
“有道是来了既是客,这不巧了,昨儿个院里头才扎了秋千,纯姑娘不如随老奴去瞧瞧那秋千,也当是个趣儿。”
刘妈妈到底是个奴儿,也便秉持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俗语,笑的一脸和煦,哪里晓得,六姑不知是打从心底里就看不上九娘,还是这会子正与九娘较着劲,莫要说听了刘妈妈的建议去院子里玩会儿秋千,便是连个好脸都不给半个,整个一副趾高气扬,飞扬跋扈的蛮横样儿,哪怕是半点面子情竟都没给刘妈妈留了。
“主子们说话,哪有你这个老货插嘴的份,更何况,不过是扎了个秋千罢了,谁家还没有一个两个呐!也值得稀奇成这般模样,可见是个没见识的。”
一袭话直呛的刘妈妈悻悻的收住了话头,而六姑这厢一通驳斥完刘妈妈,那厢立时就转过头对上九娘。
“九娘,你这如意居也忒没规矩了,一个奴才都敢在主子们的面前指手画脚了,这要是宣扬出去,可不独独你如意居丢脸,只怕是要坠了整个沈家的名声呢!”
瞧九娘张了好几次口,都没驳出半个字来,六姑不由得嗤笑一声,心底则无不轻蔑的想了句
“还以为九娘这小丫头病了一遭,改了性儿呢,不成想,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
而六姑素来享受在九娘被堵的脸色涨红,又怯弱的手足无措的模样,自是步步紧逼道
“你要是舍不下面子罚这个老货,没关系,谁让我是你六姑姑呢!我不替你着想,谁替你着想,今个儿,就当我日行一善好了,好生帮你管教管教如意居的这些,胆大妄为的丫鬟婆子。”
瞧着六姑一步一步朝着护在自己身前的刘妈妈逼近,九娘心中一急,脑子一热,立时就冲到了刘妈妈的身前,从而以她小小的身子挡在了刘妈妈与六姑之间,并张开双手,像母鸡护小鸡那般,直将刘妈妈护在了身后。
虽说九娘素来怯弱,年岁又小,可是她今个儿这么一护,直护的刘妈妈一颗老心软成了水,连着身后站着的春草,也心含激荡的想着九娘的万般好。
她们做奴仆的,护主衷心那是应该,可,能得九娘这般,明明怕的连半个字都攒不明白,却还是敢以自己小小身躯护住刘妈妈一个老奴,真个儿是立时死了也值了。
而此刻的九娘并不知刘妈妈与春草的感动,而是面对来自六姑的强势压迫与身高威压,不得不昂起脑袋,硬生生的迎上来自六姑的怒视,并尽量提高声音直冲六姑喊道
“你。。。你。。。这是刘妈妈,是我乳娘,你天天端着个长辈的脸,惯爱对别人指手画脚,你才丢脸,丢了咱们沈家女的大脸。”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昨个儿才被钱氏硬压着瞧了夏花被打到开花的屁股,将才听到六姑说要罚了刘妈妈,九娘头一遭的反应便是刘妈妈也同夏花一样,被六姑打到皮开肉绽,也便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哪里还敢有半点的怯弱。
而六姑,则又一次被九娘出乎意料的反应惹的几乎跳脚大骂。
“你这个混账东西,我父亲是四老太爷,与你祖父那可是手足兄弟,更是你父亲的四叔,我是你六姑姑,是嫡支华字辈的六姑娘,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仅仅凭你几句话,便想颠覆这个事实,哪有这么便宜的道理,你这便随我去见三伯母,有本事你将刚才那忤逆狂悖的言论,当着三伯母的面再一字不落的说一遍。”
六姑那厢想拉着九娘去荣养堂见老夫人,可是前有刘妈妈再次阻挡到了她与九娘中间,后又见九娘气急之后,心口起起伏伏的怎么也平息不了,而身子连着右手更是不停的颤抖,下一刻,便匆匆跑进寝屋。
九娘那厢一落跑,六姑哪里还忍得,立时就借着主子的身份又借着身子的伶俐劲,三下两下便绕过了刘妈妈,又挥得一直拉着她衣角试图阻止她追进寝屋的贴身大丫鬟翠柳一个踉跄,便再也没了阻拦的朝着寝屋里头去,嘴上却也不依不饶的追着嘶喊道
“沈九娘,我告诉你,我沈六姑今个儿非要拉你去三伯母面前对峙不可,你少给我缩在寝屋里头认怂装孙子。”
那厢六姑不依不饶追着不放,而九娘却在进了寝屋之后,就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