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你他怎么会死？都是你这个扫把星，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假惺惺？”

刘秋摇头，怜悯看着她，“他都记得，不过是为了帮我才没和你说，他对你有愧。”

“什么？”钱氏麻木问，“你是在骗我的，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刘秋叹气说：“别哭了，他不会怪你的，哪怕是你亲手要他命，他也毫无怨言。”

“我为什么要哭，我为什么要为了他哭……”

钱氏哽咽一声，再也说不下去，她跌坐在地，捂着脸大哭起来，比起杜二郎辜负了她，心里有她更加让她难以接受。

风吹动，树叶晃动，月光落在钱氏身上，她浑身是血跪坐在地上，哭声像是被抛弃的小动物，惹人生怜。

安暖跟在刘秋身后离开，她们一前一后走着，安暖看着刘秋的背影，出声询问：“娘，你说的爹为了帮你是怎么回事？”

刘秋回头，温温柔柔摸她头发，轻声说：“安安，有时候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今夜的事，或许会让村里的人对我有所改观，但如果我知道你要这么做，我是不会同意的。”

安暖不解问：“为什么不同意？我们不过是让大家知道真相而已。”

刘秋笑说：“安安你不懂的还有很多，今天有谁是开心的吗？”

安暖沉默许久，今晚没人是开心的，这个真相让许多人都难以接受。

杜大郎知道他被妻子背叛，知道他弟弟是因为妻子死的——或许真的如钱氏所说杜二郎是自己落水，但杜二郎是因为钱氏才会在河边停留，钱氏是间接凶手。

徐二郎心中也十分复杂，他以为他和挚友无话不谈，他们彼此了解，可今晚才知道他看到的不过是皮毛，他可以多问两句，或许好友就不会死了。

钱氏不无辜，她罪有应得，她活该被唾弃，但受伤最重的人也是她，她因为杜二郎的承诺郁郁寡欢半辈子，始终无法放下，如今还被告知杜二郎其实心里有她，是她害死了爱她的杜二郎。

“回去吧。”

安暖回神，她看着刘秋，第一次觉得她一点也不了解她娘，她自以为能还她娘一个清白，可她娘一点也不需要这个清白，刘秋没有责怪她，但安暖知道她是不开心的。

一晚上的闹剧结束了，安暖回到屋里已经是凌晨了，她怎么也睡不着，她多管闲事做了一件错事，惹得刘秋难过。

“安安。”徐长风敲了下窗，推开窗后轻轻进了屋里。

安暖有气无力瞥他一眼，垂眸不说话，轻轻叹了一口气，叹得徐长风一阵心慌，担心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徐长风说着着急要去检查安暖身上有没有伤口，安暖推了他一下，轻松就把人推开，她纳闷说：“不是我，是我娘不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听她没有受伤，徐长风在她一侧坐下。

安暖没有瞒着他，迷茫说：“我娘说她不希望看到这种结果，她……还说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

徐长风看着安暖低着头，头上还戴着他送的发簪，烛火映在上面，多了几分流彩，他抬手放在安暖头上，后者疑惑看他。

“不要想那么多，你做的一点也没有错，总不能因为真相会伤害到人就一直隐瞒真相。”他轻轻拍了拍安暖脑袋。

安暖似懂非懂，徐长风又说：“或许咱们可以找找原因，为什么你娘要对钱氏那么好，还有她今晚的话是什么意思。”

安暖想起刘秋说的杜二郎是为了她，她不安说：“我娘的意思，似乎是说我爹是喜欢钱氏的，是为了帮她才和她成亲。”

徐长风点头，还打算继续摸，被安暖拉下，他面露遗憾，“二叔和我们说你爹没心里没人，其实心里是有钱氏的，既然有她，还和你娘成亲，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徐二郎没有说谎，刘秋也没有说谎，不过是杜二郎隐瞒一些事，这些事只有刘秋知道，徐二郎和钱氏都不知，既然想要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唯一的办法是让刘秋主动告诉他们。

不过看刘秋的样子，不像是会轻易告诉他们发生什么的样子，两人凑在一起，准备熬个通宵商量出个对策。

半个时辰后蜡烛用完了，安暖把蜡烛换成新的，扭头看到徐长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好笑弯腰看了徐长风半晌，徐长风是真的越长越俊，像是哪家锦衣玉食的小公子，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伸手把人抱起来，徐长风猛地惊醒，好半天才缓过来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看着一脸平静的安暖，震惊问：“安安，你力气怎么那么大？”